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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
我愣住了。
我大着胆子、抬起头,想要看一看这叫无数人嫉恨的女人,到底是何模样。
“娘娘。”
未及抬眼,方才那磋磨我的女官便走了过来。经过方才之事,我有些惧怕她,又低下了头。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陛下差奴婢来问,娘娘可曾沐浴?若没有,一起共清池殿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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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贵妃去了清池殿,随后,女官们把我也牵去了清池殿。
我跪在角落,地面虽是墨玉,却散着热气,不知下面装了些什么。我方才在殿外受了风,被这样一温,就打了喷嚏。
“陛下,是那个尿壶呢……”
女官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叫我寒毛倒竖——怪不得,她们要把我带来这里。
她们想让我死。
“……那便退回去罢,让他们送个好的来。”
我几乎要瘫在地上。
我连争辩的机会都没有。像我这样的牝犬,连瞧陛下一眼,都是大不敬的。
可是若被送回去,我怕也会没了命——司寝监是不养闲人的,她们会把贬作厕奴,或是交给异兽苑的疯医……
“等等,是刚才那个孩子吗?”
元贵妃开了口。
“陛、陛下,不、不要……”
一阵水声。我竖起耳朵听着,等待着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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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陛下慢、慢些,太、太快了,臣、臣妾、呃、嗯、受、受不住……”
比起贵人们的欢愉,我的性命并不重要。然而因着元贵妃方才的那句,女官们也不敢撵我,只跪在浴池外,等陛下先尽了兴。
“唔……”
水声终于停了下来。殿内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又过了好一会儿,元贵妃才又出声:
“臣、臣妾已四十三岁了,早就过了生育的年纪……陛下不、不必把龙Jing浪费在臣妾身上……”
陛下今年三十八岁,元贵妃又比他年长五岁,确实再难有孕了。
“阿姊……”
陛下的声音传来。不似方才对我的凛冽,那是绵绵不尽的、叫人嫉羡的依恋。
“刚才那个孩子……”
元贵妃似还想着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害怕她像那些女官那样,说出要我性命的话。
“嗯?”
陛下对着元贵妃,似乎格外有耐心。
“臣妾看她年纪还小、比榆儿还小……也是可怜,便、便饶了她这一回罢……”
“阿姊看谁不可怜?她在床笫间扫了朕的兴,还差点过了病气给阿姊,朕没打她板子、只把她送回去,已是宽仁的了,怎么在阿姊眼里,反倒成她可怜了?”
陛下这两句话,便把我吓得失了禁——这样的罪过,要是嬷嬷们知道了,必会打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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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是什么味道?”
那女官们的鼻子甚是灵敏。我坐在满地的黄浊里,忍不住啜泣起来。
“真是个作死的,竟尿出来了!”
既嗅到异味,便有女官前来查看。她看着我,知道我要大祸临头,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我想起了异兽苑内,那些人头犬身的畜牲——那样的怪异和绝望。我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倒不如死了好了。
女官们大约没见过我这样的牝犬。
她们七手八脚地试图捂住我的嘴,想要把我拖出去。
“这是怎么了?”
是元贵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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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玉榻前,低着头,不住地啜泣着。
“莫要哭了……”
元贵妃的声音很是温柔。跟在她身边的女官给我递来了帕子。
“母、母狗不配、呜、用、用这个……”
“先擦一擦眼泪罢,莫要把眼睛也哭肿了……”
我接过了帕子。因着侍寝时那顿劈头盖脸的耳光,我的双颊已肿得扭曲起来。
“贵妃娘娘既要给你做主,你便说罢。”
陛下卧在玉榻上,手搭在元贵妃的一对雪ru间,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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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狗知道自个儿卑、卑贱……呜、呜……不、不敢搅扰陛下和……呜、呜……贵妃娘娘的兴致,可姐姐们这样,便是要母狗去死了……”
想到被退回司寝监后,那生不如死的下场——
我怕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阿姊……”
陛下原只是旁听的,见元贵妃跟着抹了泪,便坐起身,为元贵妃拭起泪来。
“都是朕不好,叫阿姊想起了从前的事来……”
待元贵妃情绪稍好了些,陛下才停下安抚,向跪在我身旁的、面色惨白的女官们看去——
“皇后掌管凤印,一向训导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