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7章 隔山海</h1>
五年后。
除夕。
A市市中心的纪念碑和护城河周围的河坝上挤满了人,每年这个时候政府就会在河对岸的空地上放烟花。
烟花每年都一样,只是可能每年在纪念碑与河坝上的人不一样。
夏清上高中的时候,盛褐每年都会带她来这里,只不过不是立在这人挤人的堤坝上或广场中央。
盛褐会在河岸边的酒店开一间江景房,那时候还有赵潜跟许晚,以及他们一帮玩得好的男生女生。
夏清年纪小,加上盛褐不许她喝酒,她就只有在他们喝酒打牌的时候在一边看着,或是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楼下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对明天和未来充满无限期待的人。
每次在烟花爆炸的前一秒钟,盛褐总是会站在她的身边,然后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一声‘清清,新年快乐’。
没有什么特别祝福的话语,他就希望她能快乐。
那个时候夏清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盛褐了,所以会把握好一年一次的机会,让他的每一句新年快乐都是和自己并肩而立看烟花升空然后绽放的时候。
不过是仅仅一起度过这了这样的除夕三年,三次,夏清就像着了魔一样期待着每年的除夕,等待着表上的时针分针和秒针都指在十二的时候,可以听到盛褐的声音。
太温暖了。
所以她一年比一年更加沉沦在盛褐的一切上了。
当钟表上的针重合的时候,A市准备了一年的新年庆典的烟花在隔岸上升。
夏清站在落地窗前,她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只刚刚点上的烟。
阔别五年的A市在她的眼中缩小成了一个沙盘,她呆呆的看着在空中爆炸的烟花,就算能点亮夜空也只是瞬间,黑夜依旧是黑夜。
黑暗也依旧是黑暗。
市医院。
盛褐守在病床边上,床上的盛老太太跟五年前想比消瘦了很多,但是却似乎能比较正常的说话了。
“照顾好自己。”
“好好发展盛世,那是你爷爷的心血。”
“还有结了婚生了孩子都带来给nainai看看,nainai就爱看你高兴点,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了。”
她气息虚弱的说着这些话,倒是让盛褐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他面上的神色松动了些,看着窗外有护士挂的霓虹串灯闪烁没有说话。
盛老太太是在说胡话了,只要她醒着的时候就会一直重复这些话。
偶尔会叫叫夏清的名字,但是次数极少。
盛褐等她累了睡着了才离开医院的,快十二点整了,他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往护城河的方向去了。
这一路的人都很多,好在都是停着等烟花爆炸,盛褐还能开着车子挤过去。
直到前面再也过不去了,他将车子停下,但也没有往河堤走去。就站在停车人少的地方,然后点了一支烟。
赵潜说过,盛褐活的越来越像一个抛头露面的隐士了,而浑身的冷冽气息也愈发的凛冽。
也是,他从跟许家断交之后就没有见有什么男人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过,除了赵潜,可能也没有人会跟他说几句话了。
这几年来,盛褐每次回到家里的时候,明明佣人都走来走去打扫卫生或是做饭,可是他就是觉得空荡荡的。
屋子里没有人,或者是没有那个他需要的人。
五年了,他除了在新闻上看见被中外媒体地位捧得极高的华人设计师夏清,就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
盛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回来。
他去欧洲找过夏清,可结果如赵潜所说,她在欧洲各国考察风土人情,盛褐根本就找不到夏清。
接着盛世有人趁着他外出的时候做了出卖盛世的事情,沈忱趁机也打击了盛世集团一番,他才不得不回来处理。
这一处理,盛褐发觉,只要自己忙起来,他就能把夏清的影子完完全全的压下来,心中被蚂蚁啃噬的难受也会暂时消失。
所以他就就这么决定忘了夏清。
于是所有人都觉得,盛褐忽然重新活过来了,但是只有赵潜知道,他是将自己藏得更深了。
立了半个小时,河岸边的风刮得他的脸生疼,一支又一支的烟燃尽,盛褐扭头往身后的酒店楼上望去。
夏清此时在烟灰缸中杵灭了烟,外面还是喧嚣和爆炸声,但是她觉得有些枯燥乏味不想再看下去了,便去了浴室。
盛褐赶在人chao散开之前离开了这段拥挤的路上,他车窗大开,在无人的路段加足了马力。
是能噬人心魂的难过和痛苦,咬着他全身上下。
而寂寞又像风一样灌满了车厢包裹着盛褐,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减了速度。
一路绿灯行的通常,却在下个路口还没有到达时,人行道旁跑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