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晓鹿相约在片刻的午休里喝茶,辛桐嗓子有点哑,被季文然传染的。
大冬天开了地暖就不穿鞋,活该感冒。
而跟感冒患者睡一张床还负接触的下场就是
辛桐翌日起床,嗓子说不出话了。
她从季文然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里找出还剩几颗的消炎药,一人三颗,直到中午才好受些。
萧晓鹿扑过来,揉了揉她的脸,道:辛姐,你是真的胖了。
我知道,我知道。辛桐连连点头。
她发誓她已经吃了一周的蔬果沙拉,按时运动,作息规律,但体重还是吹气球似的在涨,害得辛桐现在都有点不敢看体重秤的数字,生怕一觉醒来自己顶两个季文然。
下周不准备再吃沙拉,她这两日头晕的离开,怀疑是低血糖。
萧晓鹿让出位子给辛桐,自己拽过靠枕抱在怀里。
优白呢?
睡觉。萧晓鹿说。年终了嘛,他们两个都忙哎,权力的更迭啊,兜兜绕绕优白还是要受压迫。
我差点以为傅云洲不能复工,现在蛮好,辛桐说着,挖了一大口蛋糕送到嘴里,罪恶且容易上瘾的糖味儿不断刺激味蕾。
辛姐,我有和你讲过吗?萧晓鹿抬起下巴,转了话题。我爸本来一直传闻在外头养女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断了,他和我妈开诚布公地谈了好几日,最后说暂时这样过着,都说一大把年纪了,也不一定再有感情。
她皱着眉碎碎念,真奇怪,怎么一和傅云洲解除婚约,各种好事都来了?果然他是我的大灾星。
辛桐心弦微动,只道:时来运转,总会好起来的。
萧晓鹿甜甜地笑着,咬着勺子道:也是。
随之,她冷不丁地以女人的灵敏询问辛桐:话说,你多久没来月经了?
辛桐眼皮一跳。
对哦,我月经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们的闲谈终结在这句月经日期,辛桐要回去继续上班,该交年终总结了。
问:我们今年取得了什么突破,给公司带来了什么价值?
答:不知道,每天就是上班摸鱼,偶尔划水。
林昭昭做得犯困,同辛桐抱怨。学会计没好下场,人人以为你能搞点非法活动,跟贾跃亭似的,结果连真账都做不明白,只能滚出来当狗腿子。女人唉声叹气。我都不敢想结婚要孩子,跟吸血似的。
辛桐忽然感叹,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把孩子打掉。
眼睛不带眨。
回到家里,辛桐把季文然的屋子统统走了一遍。
她不知不觉间,企图把所有人都纳入到一间房里。
哥哥和鹤轩都需要单独的书房,她自己也需要一个书房来放书,但她的可以是公用的大书房,能带孩子读书。
小公主要有一个宽敞的工作室,能放他各种杂七杂八的零碎,铺上羊绒毯,不能让他一转身就踩到炭笔,再转身打翻支架。
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厨房,现在这个稍微有点小,餐桌也会嫌窄。
永远要留三间客房,母亲偶尔可以来住,也要给萧晓鹿和徐优白,以及孟思远准备。再加上孩子长大一点需要自己的房间,现在这样着实不够。
对哦,还有游戏室。
易修得要一个,她可以和易修一起玩,如果孩子喜欢,也可以和爸爸一起玩游戏。
但是小孩子的玩具室也需要的吧?
她推开窗户,清朗的天色逐渐暗沉,明月的轮廓显现在灰色的远方,看来今晚会有相当美的月色,足以抚慰白昼的消愁。
辛桐开始贪得无厌地想要个小花园了。
这样孩子可以在花园里种点小番茄,或是矮矮的薄荷,还可以有秋千。
要不要养一只小猫吗?
唔,算了吧,她养季文然感觉还挺好的。
由下走到上,从里走到外,辛桐长长地叹气,心中怅然若失。
为什么会彷徨?是因为闲散的人生将要结束了吗?
她马上会有一个孩子。
辛桐觉得这会是个女孩,最好是高傲又漂亮的小天鹅,不容易吃亏。
第二日恰巧,程易修磨磨蹭蹭把检讨上交,一摞纸,跟小山似的。十万字不可小觑,男人抱着她喊自己手肘扭伤,弹不了吉他。
辛桐知道他有偷懒,毕竟五百字重复地写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可算不上什么检讨。
她将雪花一般的纸张塞到包里,踮脚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会保存的,然后每隔十年拿出来羞辱你一次。
包括傅云洲在软磨硬泡下唱得给我一个吻,她也会每隔数年拿出来鉴赏一次,大荧屏播放,连同萧晓鹿那份高中典藏版。
不得不说,傅云洲唱歌还真是僵硬且高冷。
去医院做检查,拿到报告。
她看着单子,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