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暮雪</h1>
随着寒假的到来,天气越来越冷,那年冬天,还下了雪。而陶堔,也越来越频繁的出入陶哓哓家店铺。
自从放假后,陶哓哓每天都起得很晚,难得有一天起得早,其实主要还是头一天和祁亦言约好两人去看电影。那时候电影院在这种小城市还很少,陶哓哓还是很激动的,毕竟是第一次。
她已经很多天没见到祁亦言了,昨夜兴奋得睡不着。今天老早早的起床,她便裹着被子,靠在窗户口,呵气写字玩。灰蒙蒙的天空,整个世界都感觉Yin沉沉的。
她用手画开,清晰的看到楼下屋外的两人。陶堔工整的西装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长长的灰色围巾搭在脖子上。陶染离他半米左右,相比起来穿得单薄,右手抱住左手肘,她微微抬起下颌,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
两人怎么看,都有些般配,陶染性子很冷,从来不提及过去的事,尤其是父亲。陶哓哓曾经怀疑过是陶堔,但是她本来就不像陶染,不管外貌还是性子,所以应该是像她爸爸多一些,这样去对此,实在看不出来和陶堔有哪里像,也就否了这个想法。
窗户上,突然沾染上一点白白的东西,陶哓哓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打开窗子,伸手去接。
寒风吹来,手心里落下一点点冰冰凉凉的雪花,她才捧到面前,就在手心化成了水。她自然是高兴的,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下雪。
陶染说,在她四岁那年的冬天,也下了一场大雪,天气特别冷,她总是哭着闹着要出去看,结果生了一场很大的病,高烧不退,好了之后,之前的事情就记不得了。
天空中的雪越来越密,她赶紧关了窗子起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发了条信息给祁亦言。
下楼时,看到两人已经进了屋,她热情的打招呼说:“妈妈,我跟同学约好要出去下,待会就不回来吃饭了。”
陶染也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淡淡的说:“恩,多穿点。”
她路过陶堔面前时,陶堔说:“我也该走了,哓哓是要去哪?我送你吧。”
陶哓哓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出去搭公车就好了。”
“我也刚好要去一处地方办事,也许顺路呢。”
陶哓哓看了看陶染,陶染接口说:“恩,那就麻烦你了,哓哓,你要去哪?”
“我去到书店门口就好了,和同学约好在那里,叔叔你要去哪?顺路吗?”
“顺路,不麻烦的。”他对着陶染说。
出了门,坐上车之后,陶哓哓坐在副驾上,从侧面望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熟悉,好像见过似的。
陶堔开着车,心里思绪万千,倒是陶哓哓先开了头,“叔叔,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恩,可以。”他浅浅勾起嘴角,有一种经历过岁月沉淀下来的帅气。
陶哓哓偏头,抿了抿唇,想了几秒才问:“就是,叔叔,你是不是以前喜欢过我妈妈?”
“对不起啊,我知道挺冒昧的,但是,我妈妈一直都是一个人,其实很不容易的,我有时候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就可以多帮她一点。但是,她好像不喜欢我帮忙,可能也是由于我太笨了……”
“哓哓。”
“恩?”
刚好前面路口红灯,雪越来越大了,路上行人很少,车子却不少。
堵车之际,陶堔手指头轻敲方向盘,看着前方,问道:“叔叔也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
“如果有一天,你妈妈的幸福和你想要的会有所冲突,你会怎么选择?”
陶哓哓微蹙眉头,“叔叔,你结婚了吗?”
其实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想问了,她不傻,自从陶堔出现后,陶染看起来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她经常会失神地望着路口,等到陶堔出现后,又假装在忙一般,不经意间,又会流露出一丝幸福。等他走后,到了晚上,她经常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晚,眼里尽是哀伤与忧愁。
她是在意陶堔的,肯定有些很深的过往纠葛。同时,也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两人不能在一起。陶哓哓看他的穿着,车子,知道他肯定家境不错,或许是因为门第不同,两人被迫分开。
可是,如果没结婚,多年后重逢,那也许是一段佳话。但如果他已婚,那对于陶染或者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堪。
陶堔沉下声:“哓哓,有些事太复杂了,但是,我保证,能百分百不伤害到你们的情况下,我才会和你妈妈坦白,她,太苦了,是我对不起她。”
“叔叔,你看,雪花是那么的洁白,可在发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说,不会伤害到我们,但是只要有人受伤,无论我们做与没做,都是逃不掉的。你说,对不对?”
陶堔沉默着,一路缓行。
过了几个路口,陶堔才开口说:“哓哓,你妈妈把你教得很好。”
陶哓哓拢了拢围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