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章</h1>
聂未记得高中的时候她一直买包,包的款式又大同小异,男女不拘,有时候还会出现在他柜子里,强硬地给他推销。细问,才知道,她有次给行李箱换锁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老板在给他妻子按摩腿部,可是脚踝下面空荡荡。她说,老板娘笑容可掬,白白净净,衣服清清爽爽的,被照顾地很好,这个世界上残疾人是可以活得很好的。
聂未也知道,聂来一直在适应他的存在,甚至是压抑着反胃,每天醒来,聂未都是被聂来身体力行地推醒,推到地板底下,发出闷响,唤醒聂来久违的良知,从迷糊中清醒。好几次聂未顺势地往地板滚,一改自己的死乞白赖,在地板底下蜷着,一副被冻着不灵光的样子,等着聂来哄他到床上睡觉,搂着她也不折腾,乖乖地,拱她的nai她也不反抗。
聂未喜欢抱着聂来细水流长,闭着眼,她绵长的呼吸包围着聂未,把他捧在高空中,轻飘飘的。
大学要开学了,开学第一个月军训,聂未又无所事事吃白饭地过了一个月。他越来越粘人,但是心里好像有尺标似的,触到暗礁的时候,他就做好笔记,下次保准不在犯,聂来怕了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对待他,他一下子成了一家之主,说一不二,心里还是没底,于是所有的事情都打着商量,各自退了好几步。
“你加班到几点啊”
“今天不加班,同事聚餐会晚点回去”
“要不我也去?”
“……”
“那我还是不去了,你玩得开心点”
“那我也不去了?”
“你还是去吧,明天带我再去”
“……”
聂来忍了几次,忍不下去了。
“明天不回家,我去念野家住”
“要不我也去?”
“行”
可是念野别扭了,“你们是要长住吗,要不我走?”
聂来忍无可忍了。
“明天出差去上海”
“要不我也去?”
“滚”
聂来觉得聂未还是小时候那样,小心翼翼地算计着自己的玩具。
她趴在聂未身上,一点一点吻着聂未的脸颊、额头和嘴唇。小小声地哄着他,聂未我会一直在的。
聂来和狗的关系也好很多了,她一看到它就像抱着挂件一样,强制地搂着狗,罔顾狗的意志,狗在怀里闷哼着,一看到聂来就躲,好吧,是聂来单方面和好了,因为狗开始不随地大小便了,聂来很开心,这是一只文明的狗。每次聂未溜完狗回来,她都会问一句,今天狗狗拉了吗。她对它一天只有一次小便的习惯感到欣慰,这是一只多么高级的狗啊,聂未脑子就是好啊,选得狗都这么出类拔萃。丝毫不记得自己之前被狗撵得离家出走,聂来有一股子做作的Jing致,简单地说就是,除了床和她,其他的都污七八糟,她每天沐浴熏香,与世隔绝,到床上找真情。可是狗来了,到床上和她套近乎,她号啕大哭,急冲冲地跑下床,上蹦下跳要跟狗你死我活,她离家出走,哭诉无门,又跑回来,要和狗决一死战。狗却识相,不触她霉头,懒洋洋地,对她爱搭不理,做好自己,管好屎尿。她也就自讨没趣,消停了一会儿,主动和狗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