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离开艾利玛。
傍晚时分,曲拂儿走到亚兰的房间,说是要找他谈谈。
仿佛是在意料之中的,亚兰并未动怒,他正在擦拭着一把短刀,来,坐。随后递给她一杯茶他们东方人爱喝一种绿茶,曲拂儿却喝不习惯。
我出生在这里。曲拂儿抱着茶杯,充满诚意的说,她对亚兰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在雀屋多年浸yIn的日子,她早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亲近,什么样的人必须要逃避。就像这茶,我喝不惯。还有你们明夏的语言,我也不会。拂儿有些困惑的望着亚兰,我回到那里,你们说的山北郡,又能怎么样呢?
那里有您的家。亚兰说道。他明白拂儿的那种忐忑,正如同他当年离开自己的部落,在山北郡讨生活一样。
可是我是雀屋养大的。我以为谁养了我,谁才是我的家人。拂儿抿着那品尝起来苦苦的饮料,亚兰先生,谢谢您把那个消息告诉我,说真的,当我听说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我真的很开心,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眷。她放下杯子,可是一想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忽然开始忐忑了。我熟悉的地方只有艾利玛,我不会那种皇族的繁文礼节,茉莉的行礼,只是那个简单的行礼的动作,我都学不会。拂儿苦笑了一下,我是在ji馆长大的,我没有学过什么真本事的。
亚兰爱怜的看着这个少女,那个人的女儿。她们没有一起生活过,然而方才那少女特有的羞涩的表情,却与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不用担心,拂儿,我会保护你的。亚兰拍拍她的手,你是她的女儿,不用感到任何担心。
我从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圣殿骑士团的成员。拂儿却开始说,她伸开双手给亚兰,您看见我手里的茧子了吗?并不是在雀屋做什么苦累活计造成的,而是从小练习龙枪磨的。艾利玛人从小就被教导,要成为一名骑士,去北方的前线杀掉龙族,我也不例外。亚兰先生,您看,我从内到外都已经是一个艾利玛人了,我无法变成明夏人了啊。
那就是个笑话。亚兰却说,教皇厅的人也就骗骗老百姓了,艾利玛人却还把那些当真。他冷笑道,这个国家迟早会引发内战的,为了这个,我也要把你送回到明夏。
曲拂儿惊讶,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那些与你没有关系。亚兰的口吻变成了平日的威严。
无论曲拂儿是否乐意,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留在这里,艾利玛就像是一个被糖纸包裹住的浓污,一旦有人用剪刀剪开糖纸,那浓污就会肆意横流。
他怎么能把她的女儿留在这种地方?
曲拂儿隐约感到不妙,亚兰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定然是不会开口对自己说,若是真的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她忽然想起来前些日的圆月惨案,以及近日来北方龙族的频繁活动
切萨雷
那个名字猛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亚兰见她一脸惨白的模样,只当她是被吓到,没关系,不用担心,回到明夏就安全了。他想了想,明早我们就要动身,我的身份在艾利玛境内不太方便展露出来,所以请你直接叫我亚兰阿叔吧,就像茉莉那样。
拂儿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她也叫茉莉。
亚兰点头,是,是为了纪念你的母亲。陛下和你母亲当年的关系最为亲密,你的母亲是陛下的胞姐。
为什么十八年后才找到我呢?拂儿随口一问,却问得亚兰哑口无言。
因为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亚兰说,而且,我们也无法查到她在哪儿。
哦拂儿点点头,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未太往心里去,然而当她抬眼时,却看见亚兰的眼中闪过一道极为悲伤的神色。
切萨雷远远便看见那些骑在龙身上的人,他们似乎在等他似的,一字排开。
龙戈尔!切萨雷叫道。
呵,我还说是谁,原来是洛lun佐公爵亲自上阵了。被唤作龙戈尔的男子立在龙背上,他一头红发,如火一般。
龙戈尔从身后拿出一枚箭羽,丝毫不给切萨雷以机会躲闪,直接射向了他。切萨雷挥手用盾牌抵挡,胯下白鹏向是与主人心有灵犀一般,一个俯冲后又是一个飞起,切萨雷的大剑直接砍向龙戈尔的坐骑。
龙族人与龙一起生活,他们饲养龙,驯服龙,他们生性野蛮,在几百年前单方面撕毁了与艾利玛和平共处的条约,他们凌辱艾利玛的妇女,活生生杀死艾利玛的男人,将他们开肠破肚,把头颅切下,挑在长枪上向艾利玛人示威。
这是每一个艾利玛人牢记心中的耻辱,直到第一次北伐,彼时的圣殿骑士团团长是来自富美尔家族的圣利马,他带领人们第一次将龙族人赶回北方的老巢,并且将龙族人的首领以及一条喷火的黑龙杀死,割下他们的首级。
延续着几百年的恩怨让北境一直不太平,只不过随着艾利玛日益强大,终成为北境第一大国,龙族逐渐式微,也就再占不了太多便宜了。
龙戈尔是龙族的佼佼者,以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