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老师</h1>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将暂代一个月课程的国文课的老师，我姓东方，单名一个月。”
讲台下的人群有一阵轻微的sao动，一概被东方老师淡定无视，而是直奔主题开始讲课。
坦白说，她还是有些水准的。
高三已经没有新的课，上来第一天是讲评假期的古文卷子。东方月的课讲得深入浅出，成西甚至觉得，比之前的那位老学究更加符合现在的考情。
她一点不怯场，留到一节课最后十分钟，要学生默写刚刚讲评的一个拗口片段。
全教室的人安静而专心，只有笔尖在纸业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
东方月走下讲台来，这是测试学生基本功的一个作业，她缓步绕着座位，一个一个地大略浏览完成情况。
成西一早完成了默写，咬着笔尖偷瞄这个他哥哥新交的女友——也很有可能只是炮友。
她自然不知成西早已窥见了她的秘密，只当成西是个古文功底很不错的男生。
满意地瞟过成西的卷子，她转身走向下一个组别。
全教室的人只有成西第一个完成，此刻还着了迷似的看着她，因此只有成西看到她的裙子后方的拉链——链条倒是好好地拉着，只是链角和裙面连接的部分像是被人用力地扯坏（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露出里面蕾丝的布料来。
眼看她毫无察觉地就要走到别组，成西眼疾手快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环过她的腰际，顺势用力将她整个人拉了过来。
幸好成西坐在角落最后一排，幸好周围人都还在赶时间拼命地默写。
成西的动作幅度不大，东方老师吃惊地看过来。
呵，她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充斥着惊讶之色，瞪大了看着他。
成西的手仍然停留在她腰际，仗着一层制服外套的遮蔽，他将手指轻轻地伸进裙子上那个破掉的裂缝，然后勾了一下。
挑逗又挑衅。
成西有分寸，勾过脂玉一般的光滑，不做停留立刻抽手。
她的脸瞬间涨红，不过只当是成西好心提醒，开了教室的后门匆匆地走了。
下课铃伴着集会的进行曲一起响了起来，课代表不见了老师，有些不知所措。
成西站起来：“东方老师刚刚被人叫走了，默写作业按组别收起来等下交到办公室去好了。”
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开始收书收作业，其他的人匆匆穿制服外套和打领带，开学第一次集会，可不想被逮到扣分现眼。
成西没所谓地穿一件薄薄的白衬衣站在队列里，听着校长作着千篇一律的学期动员。
东方月躲在三楼的女盥洗室，等着成远东派助理给她送来替换的衣物。她摩挲着那件黑色的校服外套，衬里绣着名牌：成西。
“成西……”她轻轻念了一声这个名字，视线落到小窗正对着的Cao场，一片黑压压的黑色制服里，一个颀长的穿着白衬衣的身影格外显眼。
东方月隔着玻璃、隔着树枝、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清晰地看清了他的眉眼：和成远东一样的墨眉深目，一样的高鼻薄唇，只不过这人比远东爱笑，哪怕被德育处的主任叫到最后训斥，也还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刘海被风吹开，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来。
东方月借口分发上午的默写作业再次来到班里。
正好讲台上有人在誊写英语课的例句。她正大光明地将一堆本子摆在成西的桌面上分发，顺手将外套搭在成西的椅背。
“早上谢谢哦。”她轻声地嘤咛。
成西好笑地看着她：“我被扣分，还被罚打扫天文台。”
“我会去帮你和主任说。”东方月下定决心般咬咬嘴唇。
“别，”成西一下子厉声喝道，吓得她将手中的本子落到地上。成西意识到吓到她，又调低了声音：“那老头本来就不爽我，此次借题发挥罢了，你千万别去找他。”
“但是你……”
“没什么但是，我都习惯了。”成西挥挥手，制止她再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成西被班长这个平素和蔼可亲的小胖子扑过来爆锤：“好你个狗成西，明明有校服不穿，害我们班被扣分！你是不是考完会考就出国，所以格外地不管我的死活？嗯？”
成西一边躲一边求饶：“安啦，放学请大家吃辣条。”
然而放了学成西拎起书包溜了，理由是家庭聚餐，被全部人不屑地喝倒彩：“你不是见了你爸就烦的吗？这会儿回家那么积极。”
成西笑笑不说话，口袋里的手机上，躺着一条信息：“小西，晚上回家吃饭，哥要正式带女友回家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