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假童话番外(4)</h1>
翌日清晨,格薇德琳被侍女罗西换醒时,身侧早没了伊兹莫身影。
她在侍女罗西的服侍下梳洗用饭,顺口问:“你看见他了吗?”
罗西从小跟着她,并不相信人们口中谈论的公主和怪物的不堪,她恭敬地答道:“没有,公主殿下。”
这时,门外走廊穿来弗雷迪的喊声,人还远着呢,就扯着个嗓门吼个不停:“格薇德琳!格薇德琳!我给你带婚纱来了!”
格薇德琳一头雾水地打开门,弗雷迪站在外面满脸红光,把薄木盒高高举起:“看!”
他柔顺的金发乱糟糟地炸开,额头上还冒着汗,格薇德琳好久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这傻笑了:“你......怎么了?”
弗雷迪木盒递给罗西:“快给格薇德琳穿上。”
他推推搡搡一番,格薇德琳虽然莫名,还是依了他关门准备换衣服。身后罗西在打开木盒的时候低呼了一声,引得格薇德琳看去。
木盒里面躺着雪白的婚纱,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比当初嫁给帝国国王的婚纱还要繁复Jing美,拖尾及地,却没有厚重的裙摆,剪裁得体,用手工绣满了蕾丝玫瑰。
她和侍女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傻了。还是罗西先反应过来,明明满脸都是灿烂的笑,眼里却涌着泪水:“公主殿下,这是......要给您一个婚礼吗?”
格薇德琳摇摇头:“我不知道......”却紧张地手都在抖。
等她换好婚纱打开门的一刹那,在门外急躁地转来转去弗雷迪一下子就顿住了,他看着格薇德琳眼里掩不住惊艳,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酸感,叹了口气:“你看上去真像母亲。”
他眨巴眨巴眼试图把眼角的泪眨干,假装自己没有失态:“走吧。”
等他拽着格薇德琳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来:“等等!”说完风风火火蹿回去,端着个红丝绒盒子又冲出来,“母亲的项链!”
格薇德琳把金发盘成了典雅的发髻高高堆在脑后,方便了弗雷迪帮她戴上项链。鸽子蛋大的祖母绿吊坠坠在她锁骨处,和这身清雅圣洁的装扮有些不搭,却没人提出异议。
弗雷迪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母亲也算参加你的婚礼了。”
他帮格薇德琳抬着拖尾出了宫殿,绕到了后殿无人处,伊兹莫正化为龙形在那里等他们,看到格薇德琳来,甩了甩脑袋表示夸赞,又因弗雷迪这个碍眼的灯泡在场不好意思多表示,只能放低脖颈让格薇德琳轻松坐上来。
费雷迪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但他也不介意,翘高了腿爬上去拽好伊兹莫。它就地腾飞,身型化小了许多,在空中飞行并不显眼,但还是被平民看见了,轰地炸开,一个接一个跪在地上,密密麻麻跪了一片。
伊兹莫飞得很稳,格薇德琳趴在它后颈处,头发丝毫没被吹乱,弗雷迪这才那明白早晨它带着他去雅特察帝国取婚纱的那一趟就是随心所欲没在意他乱飞,风把他吹得脸都不能动了!不过能骑在龙背上来回一圈十分威风,他就不计较了。
伊兹莫带着他俩到了王国边际一处人烟罕至的山顶,两人从他身上下去后,伊兹莫就飞不见了。弗雷迪递给她白玫瑰捧花,把胳膊伸起让她挽着:“走吧,婚礼就要开始咯,格薇德琳小姐。”
他们走过一个简陋的绿叶搭出的屏障,转过弯脚下延伸出一道长长的藤蔓缠出的木桥,缝隙间茂密地生长着白色马蹄莲,四周高大的古树将光线遮挡,从暗处往前明亮的地方看去,只见到模模糊糊的一片光晕。
格薇德琳挽着弗雷迪,在圣洁如雪的马蹄莲引导下,顺着木桥向前走去。明明知道终点处等待是伊兹莫,但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心如擂鼓。弗雷迪发现了她的紧张,安抚地握住她挽着她的手。
穿过木桥,遮天蔽日的古树没了,视线瞬间开阔,入目一殿门般宽的巨大花拱,上面镶满了铃兰和郁金香,横在格薇德琳面前,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深呼吸几口气,在弗雷迪的牵扶下走过花拱。
然后她和弗雷迪都楞在了原地。
面前开辟出一片宽阔的道路,浅草中张着如满天繁星般的白色野花,道路两旁居然挤满了身上挂着花环或者别着小花的动物。有松鼠、飞鼠、灰兔这种小动物,也有挤着趴在地上的黑狼、豹子、老虎。它们丝毫没介意身旁挤着什么类群,见格薇德琳出场,发出乱糟糟的叫声,叽里呱啦和嘶吼混作一团。
弗雷迪直接吓傻了,站在原地忘了牵着格薇德琳前走。于是,从天边飞来一白琵鹭,“咚”地啄在他脑袋上把他痛得立马回神,牵着傻愣愣的格薇德琳前走。
他们迈出第一步后,动物叫声瞬间停止,空中飞来一堆列队整齐的白劈鹭,嘴里衔着紫藤,拼接出如幔帐般的花幕。它们身上站着百灵鸟,默契地用优美的歌喉为这场婚礼唱着赞歌。
伊兹莫站在这小山坡最高处,背后是云雾缭绕的悬崖,这处从未有人来过,无人知道这有多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