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不久之后,我特意和护士要来镜子,看到脖子大腿都缠着绷带,胳膊打着石膏,还以为自己是重症患者。
谁知道等过两天拆了绷带,除了右边的胳膊一切都还算不错。
对吧!我就说嘛!明明记得大腿和手臂没存力气,是真的下了狠手伤的,但我自己就算再多大力气,也弄不成一副病危患者的模样啊。
护士大概看出来我的疑虑,一边给我换着输ye袋,一边笑着说:你男朋友很担心你,你送来的时候一直跟我们说你伤的很重,整个人脸都变色了。为了安慰他,我们才把你包成这样。不过,大腿伤的确实有点严重,给你缝了两针。
我在脑海里模拟了下祐慌张的样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觉得没有直接看到,简直太可惜了。
她又接着叮嘱:对了,因为刚拆了线,记得不要吃刺激的东西,还有甜的。
我哀嚎道:啊?甜的也不能吃吗?
是啊。她轻缓地滚动着输ye泵,对伤口的愈合不太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这样的日子要再持续三个月。
我砸了咂嘴,没想到住院和坐牢并没太多差别。
我住的是单人间,带独立卫生间还有电视的那种。祐不能常来看我,晚上医生又不让陪护,所以专门请了护工,他说我要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就是好好养病。以前老是妄想躺在床上的日子,但当真的大半时间固定在床上,反而觉得各种不适,尤其是惯用手打了石膏,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聊地看电视剧的时候。
深泽来了几次,来了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我都不知道他是来看电视剧还是看我。
想要叫他回去,又不知道拿什么借口理由。
他大概觉出来一点,吃着祐买来的苹果说:你不用在意我,我就是一个摆设。最近我在休息,太无聊了,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在家待着也烦躁。而且真的发生点什么,我也能帮得上忙。
我觉得好笑:能发生点什么啊?
都快和床融为一体了,就算突然冒出超级英雄叫我一起成为他的正义伙伴去解救地球,都会看在我行动不便的份上,考虑几秒。
深泽的眼睛跟着电视转,咬下一大口苹果,嚼了嚼,这还用说嘛?当然是
说到一半,像是急刹车一样,立马闭了嘴。
我皱眉,什么?
他不自然地笑了下,快速回答我:当然是害怕你无聊,又跳窗啦。
我瞪着他,我知道,他本来下意识想脱口而出的肯定不是这句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滞,深泽可能也觉得有点不自在,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后,下定了决心般说:小金丝,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话吗?祐就算再不想沾染很多东西,但还是会被人盯上。之前他把你藏得很好,现在却不一样了。你是他的软肋,起码现在因为沈珂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祐正在处理,虽然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但时间肯定不会太短。有一说一,能混在那里的人都不傻,不会明晃晃暴露,可不会排除有人就存了那么点坏心思。有的防备,总是好的,不是吗?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怕。祐会处理好的。走之前,深泽看着我正色道。
深泽走后,我一直在发呆,想了很多有的没的。直到房间渐渐被黑暗拥抱,我被房间里的台灯亮刺了眼,才回过神。
祐摘下皮质手套,站在床边,皱着眉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了?
我下意识想抱他,却忘了自己右边胳膊被固定住了,一动,牵得头皮都在痛,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弯腰看我,食指贴在我的脸颊抹掉泪珠,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想抱你。我定了下神,吸了吸鼻子。
他轻笑了下,不肯,反而站远了一点。
我更不开心了,眼泪流的凶,语气也不好:你干嘛去!
我刚从外面进来,外套上都是凉气,你等我下。祐摘了围巾,脱了大衣,又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把我轻柔地拥进怀里。
这样呢?可以吗?
我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带着一点点寒风的冷冽味道,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变得有点迷醉。
不好,想要看你的脸。
好。随着声音落下,祐轻巧地把我抱了起来,让我站在床上。
我以为祐已经很高了,没想到站在床上的我,居然还比他高出一些,需要低头才能看他。
他顾虑着我的石膏,小心地环着我,很专注很认真地抬头看我,眼里像是铺满星河,惹人沉醉。
我忽然有点泄气,真讨厌
什么?
我移开目光,转过一点脸,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本来想对你施展美人计。哭一哭,撒个娇,抱一抱,再撒个娇。把之前的都讨要回来。
祐怔了一下,用灼热的手掌贴在我的脸颊,迫使我看回他,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