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情愿</h1>
“你说,以你的性子,是怎么忍受六年不去找她的?”陆衎忍了良久,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祈亦言这人好歹相处一年之久,但凡他想找,怎会又寻不到的人。更何况,两人同处一个城市,在警局里寻人,再容易不过。
祈亦言放下杯子和手机,抱手,深邃的黑眸回望他,嘴角微翘,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呢?又怎么忍受六年她在身边却不动她?难不成,有隐疾?”
他扶了扶眼镜,垂眸看向手机,屏幕还没熄灭,上面正是陶哓哓发的那篇长评,黑碎的发丝掩住眸光。
“噗……”
陆衎这下子真的咖啡喷了出来,忍住咳嗽,连忙放下去接水喝,还好没弄到尸体上,倒是尸检报告上弄了点污渍。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呛到,还是因为被戳破红了俊脸,有些愤愤地把报告递给祈亦言。
祈亦言瞥了眼,没接,陆衎只好讪讪放在他一旁的台上,祈亦言看到上面白纸上的咖啡渍,冷冷补刀道:“身体的某些部位长时间不动,可是会内伤的。”
“你明知道岑歆……算了,不说了,正烦着呢。”
“不过,阿言,听我一句劝,爱不仅仅只有占有。”
祈亦言抿了抿唇,抬起咖啡喝了口,屋内气温低,咖啡冷得快,也越发苦涩,却正和他的胃口。
他微晃咖啡,心里冷嘲,确实不是占有,禁锢,占有,捆绑他试过,她最终逃了,这一逃就是六年,走的毫不犹豫。六年,他尝试着忍耐,克制,耐心,直到再遇见她,怀里抱着她温热的躯体,听着颤抖的心跳声,总是那么容易摧毁他心中的牢笼。
既然如此,这次,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走进他编织的牢笼里,永远,到死为止。
陆衎知道他显然没听进去,看了眼时间,发现太晚了,准备出去,“今天就到这,这些日子辛苦了。”
刚走到门口,陆衎想起什么事,转身扬起意味深长的笑,说:“作为加班福利,友情告诉你个事呗,陶哓哓住的那地,要拆迁了,把握机会呀。”
祈亦言面上无一丝波动,仔细看,眼镜下,眸子泛着异样的光,淡淡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陆衎听到手机响,正低头看信息,自然没注意到祈亦言的表情,一边回短信一边说:“就这个月完成,还不是因为上次打架斗殴那事桶到上面去,本来那小区早就说要拆了,只是安置地没谈好,就搁置了。前阵子,上面的人来调查这事,已经谈妥了,户主都签字同意。”
陆衎说完望着手机皱眉沉思,自顾走出办公室。祈亦言喝尽杯中最后的咖啡,摘下眼镜放在杯子旁边,他拿起手机,点开邮箱,发送了一封邮件。
清晨,阳光毫不掩饰的射入屋内,卧室里闹铃响个不停。陶哓哓拉出枕头,把头埋在枕头下,小声哀嚎。
本来和祈亦言做就要了她半条命,连续两夜失眠,简直像要了她剩下半条命,她上辈子是杀了祈亦言全家吧?
在闹铃按停又响第三次后,陶哓哓不情不愿的起床。在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后,依旧能看到重重的黑眼圈,看着镜子郁闷,还不如不擦呢!
看了眼手机,陶哓哓不由叫出声:“妈呀,要迟到了。”她连忙拎起包出门。
来到小区门口,见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她无暇顾及,只顾着小跑着。
“哎,哓哓。”
陶哓哓听见有人叫她,连忙停住脚步,拉了拉塌下肩膀的包,笑yinyin的打招呼:“房东太太,早啊,你怎么会来?”
来人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艳丽的花裙子,身材保养很好,手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她拉住哓哓,脸上笑意满满,却有些渗人。
陶哓哓心里打鼓,不会是那天他与祈亦言那什么的时候被人听到去告状吧?
“那什么,房东太太我快迟到了,要不我去上班那里给你电话?”
“呵呵,唉哟,不着急,就两句话的功夫,哓哓,不好意思了,这下子要麻烦你重新找房子了,这片要拆迁了,租金,有时间来退下。”
“什么时候?”陶哓哓蹙起眉头,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离上班近,又便宜的地方,突然一下子去哪里租房子。
她拍拍她的手,“下周五之前就要搬走,不好意思,你放心,这个月的租金都可以全部退给你。”
陶哓哓只好无奈点点头,赶到公司自然是迟到,被领导数落了一顿,她趴在办公桌上装死。
刚才问了同事一圈,都没有合适的地,早知道平时多存的钱了。
她翻开手机微信上的通讯录,一下子突然不晓得应该问谁。
祈亦言?
她第一个想起的人,但是当她脑海里浮现两人住一起的画面,立马打了个冷颤,算了,她会被弄死的。到时候别说是迟到了,估摸着下床都是个问题。
她又继续翻,看到岑歆,对了,她也是在外租房子,立刻问了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