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初见</h1>
一夜的折腾,身心俱疲的陶哓哓抱着相框沉沉睡去。
床头的窗户半掩着,微风拂过,薄薄的凉被上,若隐若现闻到祈亦言的气息。
有一种错觉,他就在身旁,既害怕,又怀念。
睡梦中,与祈亦言初见的场景,闯入梦乡。
陶哓哓原本与母亲在南城一处小县城,在她十四岁那年,城中村改造,分到了一套搬迁房。
陶哓哓的母亲陶苒爱盘弄花草,剩余的钱在小区门口租了店铺,开了家花草店。
陶苒生性冷淡,哪怕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冷冷淡淡。陶哓哓则不同,性子活泼,自小爱笑,街坊领居都很喜欢。她母亲虽是与人不太爱亲近,但是多亏有了陶哓哓,两人在附近开的小店,生意不错。
周围有很多新开发的小区,很多新装修的户主都会过来订购花草。
有一天,接到一个订单,说是在隔壁别墅区,订购了几盆花草树。
拉货的陈叔带着陶哓哓去送货,春天的下午微凉,她在校服外套了一件薄衫。
才到门口,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过来搬,陶哓哓帮不上忙,就走到树荫下。
慢慢走近,旁边的石桌前,有一个少年安静的坐在那。
陶哓哓侧过身子去,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堆工具,少年戴着橡皮手套。
细碎的黑发下,只能看到眼角的泪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陶哓哓又凑过点身去,只见少年面前,是一只很漂亮的麻雀,它安静的躺在台上。
少年从工具中,拿起毛笔,沾了水,把它固定住,顺着羽毛向两边刷,直到露出粉嫩的皮肤。
紧接着,他放下毛笔,执起刀片,沿龙骨向胸部中央把皮肤剖开一道口子,用刀片和手指一起,干净利落得把皮和rou分离,再抹上些石膏粉。
陶哓哓捂住嘴巴,双眸睁得大大的,像被抽了魂一样,站那呆呆看着。
当小雀露出颈和肩部时,他放下刀片,用剪刀把两翼根部上肌rou剪去,再剪断露出的关节。当剥到大腿骨和胫骨关节处时,又用剪刀剪断肌rou和关节,同时把背面皮rou也分开。
之后,一只手把颈扯出,另一只手把颈部皮肤翻转,头部露出头骨时,剪刀从枕骨大孔处剪断,用药棉暂时堵住。
剔除肌rou后,再把皮恢复原位。用刀把爪底剖开一口,执起刺针把筋腱挑出、剪断。头部露出耳听管、眼球后,用镊子把眼球拨出,割断耳听管,用剪刀扩大枕骨上的孔,最后拿起棉球把颅内的脑蘸出。
处理完后,他拿过一旁剪好的铁丝,从翼根穿出,鸟头颅内顺着向下都涂上防腐剂,然后用药棉填充好,填平背部。
棉花填充好后,从颈胸部开始从上向下进行皮肤缝合,安装义眼,最后调整形状。
只见,小雀栩栩如生,就摆在面前,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低头收拾桌上的狼藉,摘下手套,用消毒纸巾擦过手,扔在桌上。
他微微起身,紧抿的唇,勾起一笑,清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好看吗?”
陶哓哓打了个喷嚏,有一丝被抓包的尴尬,垂眸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背靠着树。
她抬头才望见少年的模样。
第一眼,陶哓哓就觉得,他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黑碎的头发,眉宇之间,眼眸深深,鼻梁高挺,嘴角微翘,明明面容带笑,陶哓哓却从他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笑意。
他双手插在裤包里,白色的衬衫露出漂亮的锁骨,陶哓哓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夕阳下,原来一眼沦陷,确实存在。
她不自觉发问,“为什么?”
少年微眯起黑眸,泛着异样的光,极为平淡的说出:“只有死了,才能永远的留住。更何况,现在的模样,比它活着的时候,可漂亮多了。我可是,为它静心准备了一次死亡。”
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她至今记得,本能告诉她,他很危险,但是,一步步,陶哓哓却无法控制自己向他走近。
远处,陈叔在叫陶哓哓,陶哓哓匆忙离开,她回头时,发现少年已经转身,那只小雀,却被孤零零的丢在桌上。
陶哓哓叫住了陈叔,“陈叔,等一下,我有东西落了。”
她气喘吁吁的跑过去,“等一下。”
少年停住脚步,背对着她,陶哓哓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不要吗?”
少年转身,“你喜欢?”
“我觉得,很好看,你不要,很可惜。”
“那,送你吧。”
“恩?”陶哓哓看着那小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这要带回去,她还有些下不了手。
祈亦言似乎看出她的害怕,眼底闪过一丝的冷意,很快就掩去。
“害怕?没关系,我再处理下,下次送你。”
陶哓哓摇摇头,“你家订购的东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