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72. 渡气</h1>
(繁)
「失火了、失火了……」
「快逃啊!」
「曬衣場的窗子都是鎖死了!」
「完了!我們準死了,沒救了!」
一開始,原本該是安靜的深更半夜,像是突然炸鍋似的,尖叫聲不絕,還有人延著長廊,急急忙忙拍打每一間出租雅房的木門。
那日,服務的飯店住宿全滿,陳梅冬加了班,等回到住處都累壞了,直接在單人床上小睡片刻,如果不是外頭的聲響動作太大,她也不會醒來。
然而,無論她醒與不醒,結果都是一樣。
火苗不知道從哪開始竄起,出租房都是木板隔間,易燃速度快,極速的時間裡,唯一上下樓的通道除了火焰,溫度也過於燙人,讓陳梅冬只能跟著其他人往另一頭的曬衣場逃跑。
不只逃竄的住戶慌張,陳梅冬也同樣是恐懼大於冷靜,身上一件大T恤,一件底褲,鞋子只來得及套上一只,還不小心弄掉了枕頭與枕頭下那本前幾日從飯店帶回來的小說「寵妳寵上天」。
陳梅冬當然沒有時間去管房間讓她弄得多亂,逃都來不及了。
可是當知道逃也沒有用的時候,所有人絕望的表情像是世界末日。
曬衣場這頭,雖然未有火苗竄來,但鐵皮加蓋,讓熱氣逐漸升高,如同烤箱,氧氣短缺,每一吋皮膚都是極燙的,猶如蕃茄川燙後,外皮與rou輕易產生分離。
rou體與Jing神上一同受到嚴重的折磨,不是沒有明日,而是死亡就在眼前招手,沒有回頭路。
她死了。
在穿書以前,她已經死了。
原來她在上一輩子的最後經歷如酷刑的痛苦,所以一穿進梅芙的身體,她才比過去更害怕死亡……
原本僅是恍神,漸漸打盹,卻終是憶起上一輩子的結局。
「咳、咳、咳……」讓是夢、也是回憶的過往嚇醒的梅芙嚴重咳嗽,彷彿如火場那刻,有千斤的灰燼卡在喉間,吸不進空氣,也吐不出一絲氣息。
眼白上大量的紅血絲,淚珠與鼻水根本不受控制地狂飆……模樣特別嚇人。
在健身室練了一身汗的丁楚一推開房門,就讓止不住咳嗽的梅芙嚇著了。
沒有讓他遲疑的時間,他三步做兩步跑,一跳,躍上床,將喘不過氣的梅芙按在懷裡,用力順著她的背,順著她的氣息。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他指引她。
她不安地抽搐,讓他捧著她的小臉,嘶吼問著:「陳梅冬,回答我,妳有癲癇嗎?」
「咳、咳……沒、沒有……」
丁楚鬆口氣,見梅芙稍稍緩下來,倒了一杯水,要她潤潤喉潤潤肺。
一整杯白開水,梅芙全灌進嘴裡,又跟丁楚要了幾杯。
「不能,妳喝太多了,等等胃不舒服,何況再多會水中毒。」丁楚搶過杯子,不讓梅芙牛飲下去。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梅芙失控,嚎啕痛哭,雙手握著拳,猛力敲在丁楚結實的胸肌上,「都是你問那一句我想不想回去……肯定是這樣的……我才會想起原來我已經死了……陳梅冬已經死了,在我來不及讓陳梅冬過一次好日子的時候,就死了。」
梅芙語無倫次,哭花了小貓兒的臉,上氣不下氣。
小貓兒打噎,彷彿如異物哽住喉嚨而致氣逆,讓丁楚雙手捧住她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一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將自己的氣徐緩地渡進她的小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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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失火了、失火了……」
「快逃啊!」
「晒衣场的窗子都是锁死了!」
「完了!我们准死了,没救了!」
一开始,原本该是安静的深更半夜,像是突然炸锅似的,尖叫声不绝,还有人延着长廊,急急忙忙拍打每一间出租雅房的木门。
那日,服务的饭店住宿全满,陈梅冬加了班,等回到住处都累坏了,直接在单人床上小睡片刻,如果不是外头的声响动作太大,她也不会醒来。
然而,无论她醒与不醒,结果都是一样。
火苗不知道从哪开始窜起,出租房都是木板隔间,易燃速度快,极速的时间裡,唯一上下楼的通道除了火焰,温度也过于烫人,让陈梅冬只能跟着其他人往另一头的晒衣场逃跑。
不只逃窜的住户慌张,陈梅冬也同样是恐惧大于冷静,身上一件大T恤,一件底裤,鞋子只来得及套上一只,还不小心弄掉了枕头与枕头下那本前几日从饭店带回来的小说「宠妳宠上天」。
陈梅冬当然没有时间去管房间让她弄得多乱,逃都来不及了。
可是当知道逃也没有用的时候,所有人绝望的表情像是世界末日。
晒衣场这头,虽然未有火苗窜来,但铁皮加盖,让热气逐渐升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