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哀呢?
饶是见惯了生离死别,还是忍不住悲戚。
但是床上的小女孩好像并不想要眼前的医生姐姐为自己悲伤。
她弯了弯自己那一双澄澈的眸子,努力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想要让霍晚听到。
这一次霍晚听到了,她轻轻地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微微仰视着床上的人。
微弱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么不好,女孩的语气还很欢快。
“霍姐姐又变漂亮了好多。”
小女孩如是说道,仿佛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路上偶然碰见。
好像她现在并不是一个病人。身上也没有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好像..生命垂危的人并不是她。
这句话听得霍晚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了。饶是现在年纪已经到了,可是在特地的环境和场合下还是会一秒就泪眼婆娑。
“是啊,我也觉得霍姐姐漂亮了很多呢。”
Sara低笑着附和小病人的话,然后才偏过头去看霍晚,这也算是夸吧。
她用一种很正常的语气和小女孩交流着,就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病房里的其他人听见这话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有一点吵闹,但是霍晚从中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大家的语气都很轻松愉快,没有一点沉闷悲伤的意思。
这样轻松愉快的谈话气氛让躺在床上的小病人也开始跟着心情愉悦,偶尔会想开口努力插入大家的话题,说上一两句。
霍晚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一扫之前悲郁的心情,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和小女孩聊了两句轻松有趣的然后再帮对方看了一下病情。
出了病房之后直接找到对方现在的主治医生进行沟通,她带来了自己出国之前整理好的那些资料。
这些全部都是她熬夜翻译成英文带过来的。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谈了很久,最终才在治疗意见上达成了共识。
至此,她的任务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不过是碍于见不到病人本人,所以无法确定她这半年来的病情发展情况所以才要不远万里来一趟英国。
霍晚想着,反正孩子一个星期以后就要动手术了,自己等她动完手术再走也不迟。
其实是放心不下..虽然中国很早以前就有‘生死有命’这个说法。
远道而来即是客,在女孩父母的盛情邀请下,霍晚的晚餐就有了着落。因为已经来不及回家准备了,干脆就在附近找了个还不错的餐厅就近用餐,Sara也在邀请之列。
原本是和霍晚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交谈之下才发现原来女孩还有轻微的抑郁症,而Sara大学的时候主攻的专业是心理,所以被女孩的父母聘了过来和孩子交流,至此..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大概是从霍晚离开lun敦后开始的吧。
一张桌子上四个人,就只有霍晚一个亚洲人,这样的搭配怎么看怎么奇怪。而时隔几年之后再次和自己的前女友坐在一起吃饭..这样的感觉真是的特别奇妙与别扭了。
霍晚一边心不在焉的用着餐,一边分心和桌对面的英国夫妇说着话,因为长期待在这边的缘故,她的英语发音也不免沾上了一点点英式发音的味道。再加上她那特有的中国口音,使得她开口说话的辨识度非常高。
生分对待也不是,太过热情去对待吧..也不是。
而且她现在是有女朋友..不,准女友的人,所以也明白不要和前任走得太近这个道理。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大家礼貌的相互道别,直到英国夫妇上了车子逐渐远去,霍晚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好像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可是她已经准备回酒店了,因为她的手机快要没电了。
然而就在她犹豫着怎么开口溜之大吉的时候,对方却好像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率先截断了她的退路。
“不去喝一杯聊聊天吗?还是你已经这么不待见我了。”
这样正常就要求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霍晚想了想也没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于情于理,Sara当初也照顾了自己很多,拒绝的话未免也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她知道,这边的风俗习惯不同于国内,没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所以不存在因为一个普通的邀请就下论断说是对方想要和自己旧情复燃。
尤其是像‘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个死人’一样这种戏剧的说法,英国没有这种说法。
大概普天之下也只有中国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霍晚的神色忽然自然了很多。
是了,自己只需要把她当一个很久不见的普通朋友就好了,那些两个人之间的过往,就当没发生过就好了。
本来想要伸手在大街上拦一辆车,但是Sara制止了霍晚的行为,说是有个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