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环住她的腰。
顾西月顺势搂住她的脖子,问:“你分明是有心事,你在想些什么?”
清平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浅淡的眸里隐藏几分深意。
她们都未察觉此番姿势不妥,只是双目相对,呆在远处。
清平想,她武艺初成,应该趁着下山的机会完成任务,维护武林安宁,可她又不愿将这人扯进江湖风云之中。
也许,从心底上,她在抗拒这次任务。
也许她只想和自家师父师妹隐居雪山之上,冬日围在一起烤火,春天坐在门口青石上看星星。
而不是为了一群和她毫不相干的武林群侠出生入死,流血拼命。
清平放开了手,低声道:“回去吧。”
顾西月不知想到什么,颊上粉霞团团。她伸手去拉清平的手,那人亦回握住她,十指相扣。
“师姐,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清平只是沉默。
她总是辜负这个人,辜负她痴缠情意,辜负她绵绵相思。
到如今,连一个承诺也不敢说出。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但是在这个清亮星夜,她头一次想,自己做的当真是对的吗?
顾西月许久没得到答案,正想开口,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往这边快速靠近。
清平面色微变,带着她一同躲在树后。
奔来的居然是那个卖白玉佩的摊贩,身后跟着数名黑衣蒙面人。
他的肩头被箭射穿,跌落下马,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正欲起身时,脖上被架上几把明晃晃的剑。
“风云佩在哪?”为首的黑衣人问。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想来是刻意伪装过的。
摊贩见难以逃脱,突然长笑起来,“段家,我卖给了段家,你们想要,就去段家抢啊!”
“段家……你倒是聪明。”
摊贩擦了下口中涌出的鲜血,笑道:“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好歹我褚万里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这么去地府实在不甘心。”
黑衣人默了片刻,念出一句诗:“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褚万里愣了一下,“前朝秘宝……你们究竟是谁?”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黑衣人举起了剑。
清平正想出手之际,一道白光掠过,长剑应声而断。
打落长剑的暗器是一枚细小银针,针头缀着朵米粒大小的水晶菡萏。
黑衣人一见那细针,连退数步,哑声道:“走。”
说罢也不管地上的人,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清平抬起头去,见废寺方向缓步行来一人。
素白鲛纱不染尘,乌发简单盘于脑后,姿容玉曜,一派霞姿月韵、清风霁月的出尘气度。
浅浅清香随风飘来。
褚万里面上大喜,连忙起身拜谢:“多谢谷主相救之意。”
白雍寒?
她为何深夜出现在这里?
白雍寒望见满地狼藉,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立于十步之外,“为何被追杀?”
“是风云佩。”褚万里叹了口气,“一月前我从古墓盗出此物,后来不知为何消息流出,便被一路追杀。”
“桃李春风一杯酒,”白雍寒低声念道,“风云佩现在在何处?”
褚万里摆摆手,“别说了,今天早上本来想卖给段家,没想到被两个女孩截了胡。”
白雍寒眉尖微蹙,“两个女孩?”
“是了,年纪不大,长得很好看,腰间悬着两把剑。”褚万里啧啧感慨,“那剑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凭我的眼力,定是不输惊鸿照影的名剑,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抠门的娃娃,怎么得的这两把剑。”
顾西月抠着树皮,朝清平挤眉弄眼。
清平认得她的意思,她是在说:“抠门?贪心鬼还好意思说我们抠门?呸!”
白雍寒点头,目光微转,往她们二人藏身方向淡淡看了一眼。
“谷主?”
“无事,你先走罢。”
褚万里朝她又行一礼,欲离开之时,忽然想到什么,道:“我同他们说我将风云佩卖给了段家,估计他们会去寻段家的麻烦。不过段家家大业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白雍寒在原处稍顿片刻,转过身又往废寺方向走去。
顾西月使了个眼色,与清平一同慢慢跟在后面。
这人似乎与师父颇有渊源。
但立场尚未明晰,她们仍担忧江不经的安危。
江不经靠坐在神像脚下,忽然口干舌燥,酒瘾上头,摸摸腰间,却发现酒葫芦已经空空的,摇晃了好几下也没落下一滴酒水来。
“唉,小徒弟说的不错,以后打架要先在脸上蒙块布。”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闻到了一阵浅淡的花香。
周遭似乎不再是冷夜残星,荒凉古寺,而成了百花争妍,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