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首。裴淮槿垂眸看着他们两个:“尸体带回去,请人确认下死因。”
站在他身旁被牵着手的安纪琋眨了眨眼,看着那两个人施了个术式将尸体带走,她便低头压下了眼底的笑意。她知道,裴淮槿接下这个麻烦的事,只是怕她会被人查出来,带走尸体等于就是带走证物,而且说要查……她相信结果一定是会不了了之。
安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乖乖站在那的安纪琋,什么都没说,带着安纪诺跟安纪雅转身就走。袁臣佐眼眸幽深地看了下袁臣佑,压下了心里的情绪,跟在安纪雅的旁边一起离开。安纪诺走了几步后转过头看了看安纪琋,见她乖顺地伸出小手对着自己挥了挥,金眸满是仰慕地看着自己,这才笑着伸手对她摆了摆,转回头的刹那,眼底却满是隐晦的怒火。
这该死的婚约……该死的家族利益——
说什么他都不会让琋琋嫁出去的……绝对。
安纪雅也回首看了看安纪琋,眼底满是警告地看着笑容甜美的她,安纪琋接受到她的眼神后挑了挑眉,收起了面上的乖软,迎着她的视线弯起了唇,笑靥不再甜美,妩媚的仿佛黑夜中的妖精,眼神却透露着丝丝的诡谲与森然的杀意。安纪琋金眸定定地看着安纪雅,红唇微张,慢慢地吐出了几个无声的字眼——
我等着妳。
安纪雅看清后浑身一颤,转过头咬了咬牙,墨黑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意味。
……那件事,不能再拖了。
安纪琋面带笑意地看着安纪雅等人的离去,慢慢地松开了自己一直握著拳的手,瞬间便滴下了一滴鲜红色的血。她眸色镇静地看着手心处深深的月牙印,咯咯地笑了出声。虽然她一直握著拳不让血滴出来,但也还好袁臣佑受伤,狼血味道浓厚,又腥又浓,再加上荷花池中的那个尸体……这才凑巧压过了她的血味。
好难得啊……好难得光用说话的就能让她失了分寸。“安纪雅那张嘴,可真臭呢。”她轻笑着抬手舔了舔伤口,金眸转红,随后便瞇了瞇眼,又偏头看向不远处的袁臣佑,声线媚哑地道:“袁二少……不走吗?”袁臣佑轻笑了声,姿态轻浮地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地弯腰与她平视:“当然不走啊,我还想问问幕后主使的妳……究竟要干嘛呢?”
她笑了出声,放下了正缓缓愈合的手,唇角妖娆地扬起了妩媚的弧度:“……那袁二少想知道什么呢?我的目的?还是整个事情的事发经过?”
“关于这个,我也想知道。”裴淮槿忽地开口,黑眸紧盯着她受了伤的那只手,而后一个使力,将她从袁臣佑的面前拉开。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他面色黑了黑,不悦地蹙眉:“太近了。”安纪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双眼带着浓浓的悦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明明是个男人,肤质却好的不像话呀……她慰叹出声,指腹轻轻地覆上他的唇,媚眸半瞇:“淮槿吃醋了也很可爱呢。”
“别再我面前秀恩爱行吗?”袁臣佑轻哼出声:“看来妳跟他……早就认识了?妳这双面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安纪琋轻笑了声,歪了歪头:“是啊我跟淮槿早就认识了。至于我到底想做什么嘛……”
“还是封起来再说吧。”她说著,弹了个响指,周围瞬间出现了一个淡紫色的结界。见袁臣佑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她笑了笑:“不用担心,这个结界他们不会发现的。”
“这件事啊……其实挺简单的。我今天走出宴会前用声音催眠了一个小姑娘,我的侍女拿着我给她的一个小东西……模仿我的声音,诱导那个小姑娘去取得安纪雅的指甲。”她低头看了下自己墨蓝色的指甲,似是想到什么一样,安纪琋忽地抬头,对着袁臣佑眨了眨眼:“是说……你的手刚刚被她弄伤了对吧?我看看。”
她说完便走近了他,随后直接抓起袁臣佑的手,看着那一条不深却仍流着血的抓痕:“哎呀……她可真粗鲁。”她转过他的手,媚眸半瞇,轻轻地探出舌,软软地处上了那个伤口。袁臣佑一怔,感受到她软舌的触感,薄红悄悄地攀上他的耳朵,而不远处的裴淮槿见此则是倏地沉下了脸色。
安纪琋伸手将头发勾到耳后,暗红色的瞳眸如血,妖冶的光流窜其中,血红的眼与墨黑的发都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似的,惹人怜爱的紧。袁臣佑碧绿的眼微微瞇起,看着眼前面若桃花,妖艳妩媚的女子小猫一样地舔著自己的手,掌心被她舔的有些痒,那股痒意如同电流,冲进了他的心里,勾的他的心也痒了起来。
裴淮槿紧紧地抿著唇,瞅著袁臣佑那越发灼热的视线,黑眸一沉,素白的牙快速地一阖,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尝到那血腥的铁锈味,他轻轻地扬眉,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一个晚上破了两次舌,到也是挺新鲜的体验……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一把扯起安纪琋,黑如墨的眼甫一对上红如血的眸,他便猛地低头,一口吻住了她犹带着点血的双唇。
安纪琋眨了眨眼,在尝到他嘴里的血时,红眸便带上了点笑意。她宛如在安抚一头暴躁的兽,乖顺地探入自己的舌尖,去舔舐他冒出血珠的伤口,随后又轻轻地舔上了他的上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