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剑歌】（二）</h1>
陆扬很郁闷。常姑娘实在是他平生所见，沉默寡言的第一人。
这一路与常姑娘同行，他想尽了话题与她交谈，可她要么不言一字，要么就算开了尊口，也是惜字如金。
“常姑娘家住哪里？”陆扬坚持不懈地发问。
钟惜刚待开口，便见身侧陆扬上前一步，姿态警觉，“谁？”
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钟惜很早便闻到了。
下一瞬，两人的正前方落下一道黑色身形，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重了几分。
感觉到陆扬的防备，钟惜于是转头对他道，“他是我弟弟，常肆。”
陆扬闻言似乎很是诧异，看着对面慢慢靠近的黑袍少年——一张还未长开的脸，脸上冰冷的神情和紧抿的嘴角确实与常姑娘有些神似。陆扬这般想着，不由便将“姐弟”这个关系信了几分。
十肆的眼神很冷，指的是放在陆扬身上时。
“肆。”钟惜叫了他一声。
十肆收回目光，皱了皱眉，还是乖乖走到钟惜身边。他低声喊了句“姐姐”，模样看上去竟有些委屈。
“怎么了？”钟惜问他。有刺客没杀完？
“他是谁？”
陆扬听二人提到他，连忙自我介绍道，“你好，你是常姑娘的弟弟？在下江东陆扬，幸会！”
陆扬自认为脸上的笑容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兄长式微笑，足以向这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小弟弟，传达自己的善意。
他比十肆高出了半个头，立在一旁的存在感应该还是很强的。
然而十肆的目光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钟惜，根本就自动无视了他。
“他叫陆扬。”
得到钟惜言简意赅的回答，十肆这才满意地点头。
陆扬：“……”
在十肆那里吃了瘪，陆扬并不气馁，而是将目光重新转回钟惜，继续不停地发问。
只是他每问一句，就感觉到身边的气压低上几分，夜间的风冷飕飕尽地往他身上飚。他估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收声。
接下来一路，直到山下城镇，三人之间再无一语。
入夜已是许久，方圆几里的客栈俱已打烊。
钟惜二人本是打算去浮屠宫在此地的暗点，却碍于陆扬不得不另寻落脚处。
三人徘徊许久，最终还是陆扬咬牙透了底，“实不相瞒，我家在附近有处宅院，常姑娘与令弟若不嫌弃……”
“不嫌弃。”十肆冷着脸打断。
钟惜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陆扬带着二人很快到了一处宅院，陆扬上前扣门。
没过多久，门扇开了条缝，里面一人探出头来，看到陆扬后惊喜不已地叫了声，“二公子？”
陆扬点点头不欲多言，简单介绍了钟惜二人，便叫那小厮带他们下去安顿。
直到身体沾上舒适的床榻，陆扬才忍不住舒适地叹了口气。他决定收回之前的结论，所谓的沉默寡言，常姑娘的弟弟比之她实在是有过而不及。
好歹刚刚他说完话之后，常姑娘还向他道了句“多谢。”不像她弟弟，从头到尾就和自己说了三个字，不嫌弃。
正郁闷着，门板被敲了敲，陆扬道了声“进”。
“如何，可将人安顿好了？”陆扬躺在榻上懒懒地问。
“奴才办事，二公子放心。”
“那就好。”她也就随口一问，正想叫小厮下去，却听他又道——
“只是，那姐弟二人行为却有些奇怪……”
奇怪？“如何奇怪？”
“绕过回廊后，那位常公子突然抱起了她姐姐，说了句退下就快步离开。”
陆扬的第一反应是常姑娘受了伤，急忙坐起身询问，“你可注意到当时常姑娘的状态？”
“太黑了，奴才不曾看见。”
陆扬皱眉，“行了，你先下去吧。”
小厮离开后，陆扬想着他说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夜深如此，又不能此刻前去查看，想了想想不出结果，于是只好闷头睡下。
另一边，与此同时。
钟惜与十肆同处的一室中，是陆扬万万也想不到的风景。
只见并不宽大的拔步床上，钟惜斜斜倚靠在床头，衣衫微乱，脸色chao红，与刚刚的清冷模样大相径庭。
体内难耐的燥热和异样的空虚让她双眼迷离，她一手无意识地扯着衣领，一手不自觉朝着站在床边的十肆伸出，语中的绵软和渴望都是十肆不曾听过的，“肆……”
而她的这幅样子，更是十肆不曾见过的。事实上，他已经在塌边这不远不近处站了许久。
十肆捏着拳，暗恨自己大意，没有保护好主子，竟让她遭了这般下作的手段。
“主上……”十肆走到塌边，单膝跪了下去。
感受到男子气息的靠近，钟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