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闪回 2</h1>
她放下脚尖,略怯生生地抬眼向他的目光看去。他在隐忍,似乎是在与自己较劲。这种隐忍已经成为习惯。他知道现如今这样的隐忍已经失去了实际的意义,可他习惯了逼迫自己隐忍。可他心里涌动的情和碰触她的身体、闻到她的气息撩起的欲望已经将这种隐忍推到临界点。
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这声叹息像是一句邀请,是若隐若现的、缠绵悱恻的。她的发丝柔乎乎、乱糟糟地蹭到他的下巴。是桂花油的味道,是熟悉的味道。
她再次抬起头,不看他,只是顺着他领口露出的脖颈开始亲吻。她以为自己会哭出来,事实上却并没有,她觉得有点眩晕,有点虚弱,似乎生命的力量只有在与他一步又进一步的接触中才能恢复。
他感到整个人的膨胀。这撩人的初夏的风,顺着敞开的几扇大窗暖暖地压来,像是要把他融化了,让他透不过气来了。
他再也忍不了。拽起她双手的手腕,温柔地扭到她的身后,将她的整个身体推向自己,似是要把她嵌到自己的生命里,凝结在这一刻,不管生死,不管世俗功名,不管名声,不管她会不会在以后怨自己。
他挪出一只手来,温柔地托起她的头。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啊,此刻终于躺在他的怀抱里,渴望着他的亲吻和爱抚,渴望着被他占据所有。她累了,她也受够了:他知道。
她有些惊喜,有些期待,心里涌动着生之希望,期盼着这个男人能给予她,能打破她一成不变的人生。
“可以吗?”他问她。像从前的每一次问询,他生怕伤害了她、冒犯了她、唐突了她、委屈了她。
“来吧。”她回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可这个决定像是被孕育了很多年,她此刻说出口来不过是了却多年的心愿。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去。窗外凝成一汪幽蓝。
她走在前面,带他穿过他们儿时嬉闹的长廊。此时侍女已经懂事地支开了家里上上下下的仆役。留出一条只有他们二人的甬道。
她不敢去牵他的手,仿佛这一牵就显得过于明目张胆。她不想心虚,却做不到不心虚。
他默默地追随着她脚步,像过去的每一年。他熟悉地避开拐弯处有些跷脚的一块青石。他很意外过了这么些年她也没有找匠人修整它,似是在祭奠他们曾经的过往。她愿意留住每一个物体上残存的有关他的记忆——他想着。
到了上灯的时候。可为了腾出这一条路,推迟了上灯的时间。他们几乎是凭借身体的记忆走着,拐着,挎着,直到她的房门口。
她还是停了一下,一手支着门框。木质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觉得手心酥酥的。她觉得惊险而刺激,她做了一件自己最怕却最渴望的事。她幻想过成年后的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房门口,无数次。她转过身,与他对视一眼,旋即推门而入。
他紧随着跨进房门,一股玫瑰花露的香气扑鼻而来。他顿时想起无数次闻到这个味道时的场景。在一晃神之间,门只呀作响,她已经把门关上了。
他转身,对着门上糊的砂纸透过的仅存的光亮,看见她的轮廓,和一片昏暗中熠熠生辉的她的双眸。那里面透着纯真,又燃着炙热的渴望。还在晃神之间,她抱住了他,发出了一声呢喃,像是把千斤重担卸下,此刻只愿歇在他的怀抱里。
他略弯起膝盖,从下而上找寻她的脸庞。轻轻地扶起她的头,双手托着,闭上眼,吻上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并停在了她的嘴唇。
这是他渴望了无数次的嘴唇啊。少年时每次她巧笑倩兮,他都能盯着晃神。她会取笑他,逗弄他。这一刻,他终于把它含在口中,温柔地亲吻。
他们的默契是过去的一生造就的。她以前读到香艳小说,只有“呷“这样的轻浅的描述。“那些才子佳人没有他们这样深厚的感情,不会体会到跨越这一层隔阂的来之不易。” 她心想。
他终于可以与她这样亲密无间,即便他们对彼此的信任已经胜过所有。他的舌头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他仿佛跨域了一切的壁垒,仿佛他过去的所有规划都显得幼稚,竟然错过了人间真谛这么多年。他不理解过去为什么要难为自己,为什么要放过她。
他的吻比她想象的还要舒适。她贪婪地沉浸在这种亲密里。她太需要这样的亲密了。
这吻的动情撩起了他作为男人的欲火。他自然而然地把手掌从她的腰间向下滑落,隔着轻纱感受她肥硕的tun。他用手掌托起肥tun、把手指嵌入她的rou里、抓起、揉着。他把她推向自己,不介意她感受到自己的膨胀和隆起。他反而要用这撩拨她,压迫她。他需要,她也需要。
他吻着她推向床边。他太熟悉她的卧房格局,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她是一个守旧而长情的人,却在想要改变的时候勇敢得令人震惊,叫人猝不及防。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继续吻着她,吻向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