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闪回</h1>
她的欲望如chao水,一波一波袭来,摩挲着她的神经。
每一次温柔的碰触,都像在耳边细声细语,催眠她,劝她放弃从前的坚守。
她摊开云笺——是她与他熟悉的样式。
她开始在最心爱的书卷式小砚上研墨。墨块划过砚台如玉般温软的平面,每一下、每一圈,仿佛是在一遍遍确认她的决心。
她临窗坐着,清风吹起她的发梢,又将墨香从她鼻尖下偷走。她知道,这封信发出去,自己便是做好了失去什么的准备。失去什么呢?也许是一切。然而她决定不再这样蹉跎着活着,说什么也要有所改变。
“我要他。是的,我要他。” 她一遍遍给自己打气,确定自己的心。她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发孔都张开了,贪婪地张着,搜寻他的气味,她想象中的这时的他的气味。她渴望瘫倒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抱着,放佛把失去的这些年都狠狠地抱回来。她无数次幻想与他缠绵悱恻是什么感觉。她想象他温柔的吻,想象他抚摸自己的小腹、用温暖的手掌覆盖她的ru房。她要与他做一切男男女女可以做的事。
时隔很多年后,每当回想起做决定的这个夜晚,她都觉得那时的自己犹如一名视死如归的战士,又像才子佳人小说里的每一个理应保守却极其大胆的官宦小姐。她从来没有后悔迈出这一步。这次,没有人逼迫她,而她也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释。
他收到这封信时已是三日后。
即便跑死了一匹马,等他到达她的地方也是又过了两日。
这过去的五日里,她像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翘首期盼。她既期待着心爱的人快些到,又怕这一切真实发生、从此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她想象着听到马蹄声的自己会破门而出奔向他。她也想象了对方并没有来,而自己等了半个月后终于放弃。她甚至想了对方如果在来的路上遇险,她岂不是要为他哭到肝肠寸断、也为自己的命运哭到痛不欲生?直到侍女通报说:
他来了。
如今的我们难以置信的是当时的人们对于时间感的把握。他们习惯了发出的信几个月甚至几年才有回音。他们习惯了克制想要见谁的心情,遵守在受限的场合下被介绍相见的规矩。然而今天她心慌意乱了。她已经盼这天盼了好多年。她掷笔的那一下没掷好,笔滚落在地,顺带沾上了她的裙摆。她甚至顾不上了。侍女见她失态,用眼神撇了她,似是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可是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份呢?她去信给人家,哪里还要管自己的身份了呢?
她从后堂穿过门廊,略过屏风,从模糊的屏风后面试图丈量出他的身影。然而她等不及了。她的脚步越来越快,一眨眼间就挪到前厅。此刻,他正坐在堂下,如从前每次一样。
很多年没见了。
他的眼睛望向她,呆呆的,仿佛望着的是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她。而她也似乎在寻摸着从前那个少年的样子,在这张已经有棱角、甚至有沧桑的脸上。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不知过了多久。侍女已经把茶水奉上,也懂事地推出了前厅。现在就剩下了她和他。
她超前走了一步。
他没有后退。这一次,他没有后退。他看着她,依旧有些不确定她的心思。
她又向前一步。直接站到他的鼻头下方,抬眼看向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闻着他呼出的空气,是温热的,混着骑马一路狂颠来的汗的味道,是男人的汗水。她竟然一点都不嫌弃。这比她想象中的这个男人的味道还要催情。
她对着他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艳丽无方,足以让所有克己复礼的君子心驰神往。在他看来,却同时有这个在熟悉不过的眼前人的少女时期的影子,纯真无邪,让他愿意去守护她,为她不惜付出所有。可是这个笑一经发出,旋即转为哀伤。她的嘴角稍微向下颤动了一下,抿了一下,似乎是在为他俩不幸的命运感到造化弄人的无可奈何。
她了解眼前的这个人。她知道他永远不会主动对她做些什么的,她必须再向前一步了。
她抓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直接压在了他的嘴唇上。
嘴唇捧在一起的一刹那,她有些惊惶,有些害怕他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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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理解了用即时短信与喜欢的人讲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的妙处:对方总是有回应。
每一次战战兢兢发出一条不知道是否妥帖的信息,在收到回复时都是心尖上渗出蜜来的感觉。这互动一直有,这蜜就一直流。这种愉悦比做爱自然不及,但好过看电影、好过看电视剧、好过看综艺节目、好过看书、好过吃饭、好过购物。
而写作是艰难的。即便是随心所欲用想象力填补空隙的非写实小说,也是好难的。
这里我仿佛一个自说自话的小孩,得不到回应,却要一个人维持亢奋。这比自慰还令人空虚。
我只能期待着主人公赶紧长出血rou,获得一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