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二)受困</h1>
宁希她们这屋的窗轴半月前被大风刮坏了,还没来得及叫师傅来修。起初吱呀吱呀的响声传来,她只以为是又起了风。
翻身时冷不丁地看到秦越站在那里,纵然宁希方才心里也一直念想着他,也被惊了惊。
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窈窕的身影镀了温暖的边,肌肤更显莹白。宁希抿着唇微拧了眉,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在那里。秦越一想到她是这样过了上千个夜晚,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吓到你了?”秦越低声问,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手撑在她身侧,觉得床是窄了些,便还是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秦越体温比她高,宁希静坐一段时间就手脚发凉,靠在他胸前几乎感觉是滚烫的。更要命的是他呼吸间的热息喷在她颈侧。宁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也不提前问问,要是同屋的人在你不就白跑了一趟?”
“有人我就在外面看看你,怎么能算白跑一趟。如果窗也没开,你的灯亮着,我就在外面站一会儿也不算白来。”
宁希觉着自己就在他怀里化成了云,仰头吻了他脖颈。娇软的唇瓣沾染之处,他的皮肤连着一片变得灼热起来,一路红到耳朵尖。
秦越眸色一深,按了按她柔软的唇,声音暗哑道:“你这床太小了不方便,改日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怎么稍微亲近他一下都能想到那事上?宁希不敢再动了,慢慢地也红了脸。搭在他胸前的手揪住一点布料,这样的动作总不会再让他以为她想些别的了。
和她呼吸相交,心又酥又软的。秦越见宁希乖巧地靠在怀里,很想再抱着她待一会儿,但看她费力睁着眼睛,分明是强撑着,他的小姑娘总是这样。
在他怀里很安心,宁希头靠在他身上快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他摸了摸自己头发。
宁希听到他在耳畔轻声道;“好好睡吧,我明日得了空再来看你。”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秦越给她盖了被子,等她呼吸变得轻浅匀净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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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希这头簪好看啊,早就说过你打扮太素净了。娇俏的小姑娘就该穿戴这好看的首饰。”
宁希双颊薄红,她醒来就看到这个发簪放在叠好的衣服上,这是秦越第一次送她这样的小东西,她心中很喜欢,清晨便仔细梳了发戴上。宁希平时醉心医道,生怕书到用时方恨少,今天才觉得没能多学点梳发样式也是有点可惜的。
和婶子们闲话一二后,宁希就找地方坐了开始翻书,等她们遇事有不明白的再帮忙看上两眼。
医学一道是人命关天的行当,不论是如何的聪颖也要时常温习才能保障以后少在上面犯错,宁希今日看着书,觉得满篇的字在眼前流过去,一字一句都是极熟悉的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之前她看到某药的用处,就能想到其他有这样功效的药材,或者是回忆一些师父之前提过的特异之处,这样一道梳理下来总能纠正一些记得不对的地方或者加深印象。
宁希翻了两页才渐渐看进去了。
日头渐高,细尘在阳光中都清晰可辨。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女孩在门口踌躇片刻,皱了皱鼻子,飞快跑进来。宁希在这一屋女人中实在太出挑,她低头看书时阿南只看得见她白白的一截脖子,肌肤细腻弧线优美,除了这一个还能是谁呢?
阿南也不知道该讲究什么,直愣愣把林香香交代的话说了出来:“林姐姐让我来找你,她有话要跟你说。”
宁希看阿南直直冲自己跑来,以为这小姑娘身体不适。待听完了她说的话,宁希微蹙的眉舒展了,又觉得好笑:“有人要找我吗?那你认得我是谁么。”
阿南的眼睛微微睁大,她点了点头。宁希摸了摸她的头,和善道:“可是我不认识你的林姐姐。那你可知道是有什么事,我这边也忙得很,如果没提前准备好什么,路上一来一去的再多耽搁就不好了?”
阿南看着眼前这个和善又漂亮的姐姐,有点不确定,扭头向外看了看。
林香香早算计好时间等着让宁希难堪,打算让阿南把她叫出来,只等自己把那天的事一说,在宁希惊慌失措的时候让韩英制住她。要用那个把柄拿捏住宁希就得先避开要维护她要替她出头的人,今日聂大夫不在,林香香琢磨着没别的很说得上话的人给她撑腰就再等不住。
阿南进去她就在外面不远处守着,没成想这丫头进去磨磨蹭蹭地和宁希说起话来,要是把她的事耽搁了,等着后面被收拾吧。林香香再焦急地等了片刻,见阿南牵着宁希出来,神色稍霁,眸中尽是得意之色。
“她说的,就是你了?有什么话?”
林香香赞许地看阿南一眼,拿出几分笑意,缓道:“这些日子总有一件事挂在我心上,还请到我那屋子里坐了,咱们喝着茶慢慢说。”
这处走动的女人有些是有不同于常人的经历的,宁希想着兴许是妇科上的一些毛病,是没有就在外面谈论这些事的道理。于是便跟着她去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