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
陈旺在医院至少要呆三天,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能好,最主要的是,这两人何时能离开寺庙。
戒恩不知他们为何而来,也许该找个机会探探底。
能知道这事的,除了大师傅们,恐怕就只有戒嗔了,戒恩暗自下了决定,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否则他一直担惊受怕也不是个事,凡事总得有个头,是吧?
陈森进门后,第一件事便是打水洗漱。
他是极爱干净的,此时白色衬衫看起来,就像不知穿了多久,脏的看不清原本的面目,活像二手货。
他暗想这不能怪他,都是路太差。
其实这跟他开车的技术有很大关系,陈旺走的也是土路,但人家知道最大限度的走好道,而陈森呢,一脚油门,就算是土堆也得变平。
一个来回的车程下来,总能看到保时捷车尾的尘土飞扬。
豪车密闭性良好,但再良好,也得透气,所以尘土还是溜进来不少,将陈森那件昂贵的衬衫,造的面目全非。
男人光着上身,出门打了水,接着把衣服扔进水盆中,又撒了些洗衣粉进去。
原来那身唐装,被陈旺拿去镇上干洗了,现在对方不在,他只得将衣服先泡着,洗或不洗稍后再说。
陈森不是没过过苦日子,早些年喊打喊杀,基本居无定所,有时还住地下室,衣服呢,大都自己洗。
陈林则不同了,各种妞换个不停,总有人帮忙洗涮。
也不是没人上赶着献媚,但陈森就是那么不开窍,连个表现的机会也不给人家,这些事都是亲自动手。
要说洗衣服,他也没出多大力,洗衣粉放的多,第二天搓两下后,就用清水冲干净,然后拿个衣挂晾好。
条件改善后,陈森也不在亲力亲为。
他的生活有人打点,家里的衣柜就有十来个,每个都是满满的,还有专门的手工师傅,定期为他裁剪衣物。
陈森通常拉开柜门,就有熨烫妥帖的西装等着他。
他已经忘记,衣服堆在角落里的感觉,如今看着那个水盆,还是有些怀念,但更多的是碍眼。
——少爷做久了,手懒。
泡上衣服后,陈森将外裤脱了,放在一旁,他知道裤子也很脏,幸好颜色较深,看不太真切。
暂时还能忽略,等明天跟小东西一起去镇上……
取衣服和干洗绝对不是重点,关键是找个时机,将他拉走,到了荒郊野外,在车里玩个车震,也不错。
陈森为这一旖想,心跳不已。
他爬上床,将手臂枕在头下,望着灰色的棚顶,兀自发着呆,一张英俊面孔,怎么看都带着几分邪气。
不知睡了多久,陈森睁开了睡眼。
抬手看了腕表,才发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从行李箱里翻出仅剩的一套衣服。
穿戴妥当后,拿了纸和笔推门走了出去。
他来到戒恩窗前,发现窗帘半掩着,顺着敞亮的那一侧望进屋内:小东西的住处,有些窄小。
按着陈森的标准来讲,确实窄小。
在后墙的位置放着破旧衣柜,再来就没有大件家什,看不到床?想来是放在了窗帘这一侧。
男人走到门前,斜着眼睛往里看,堪堪能瞧见木床的一角,但床上的情景不清楚,戒恩在不在?
陈森也没敲门,径直推了推门板,发现纹丝不动。
外面没上锁,那肯定从屋里上了门插,他轻轻在门板处扣了两下,里面没音,不觉加重了手上力道。
还是没人应声,陈森不免有些担心。
他大力拍打门板,发出砰砰的声响,一边呼喊道:“戒恩?你在吗?”
屋内没有一丝响动,陈森越发着急,人肯定在里面,这么大动静都没反应,是不是出了意外?
他抬起腿来,刚想踹门,突然听到了戒嗔的声音。
“陈施主,你这是?干嘛?”小沙弥从房间里出来,便见了这一幕,着实吃了一惊。
陈森将事情简单说了下,戒嗔也觉奇怪,跟着来到近前,敲了一下门,还没等第二下,就听到了一声轻语。
“师兄,我有点不舒服。”
戒恩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很没精神。
“……”戒嗔微怔,急忙道:“你哪里不舒服,我请医生来吧?”
小东西连忙回决:“啊……师兄……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你让我休息下就好了,我有点累。”
戒嗔面带难色,不确定的问:“真的不要紧吗?”
戒恩加重了音量,用轻快的语调道:“恩,你让我再睡会儿。”
戒嗔低头想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戒恩,你要是感觉不好,一定跟师兄说,你要也出差错,我怎么向师父交代?”
那边是低低的应声。
“那好,你睡会儿,呆会给你带吃的。”
陈森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