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玢刚议完事,就听下面的人禀告说她进了宫。也没兴致独自待在紫宸殿,疾步匆匆的回了寝宫。还未走上殿前石阶,就看到那个靠在白玉横栏上巧笑嫣然的娇人。他不由的跟着浮起笑颜,足下轻轻一点,人便落在她的身旁。
怎么,专门进宫来当说客?元玢的语气不轻不重,凤眼微微向下一瞥,瞧着正朝这边跑来的安硕等人。
姜修若当然听出他话中隐带的戏谑,不过面上还是相当配合,红唇微张,开口替人求情,陛下别责怪他们,他们也是一片赤子之心,都是太过忧心圣上。
朕当然不会降罪他们。她话刚落,元玢便接上下言。不光嘴上说,人还向前跨了一步,将她死死锁在怀里,垂头逼问,若不是有他们私传通告,朕怕是还见不到魏国夫人一面。说起来,朕还得向他们道声谢。
...姜修若完全没想到不过出言一句,这火竟烧到自己头上来了。而且听他这口气里满含的怨念,好像过了多少个年月似的。眼中不禁浮起水色的波纹,朱唇上弯,音色中满是揶揄的笑闹。不过一旬左右,元玢何意?
是吗?元玢望着她带笑的眉眼,情难自语的叹道,我怎么感觉已过了数十个春秋未曾见你。
她被耳畔这股醇厚情浓的嗓音激的心口发麻,笑意逐渐从脸上散去,抬首迎上元玢的目光,眸底来回波动。绵柔唤道,元玢...
阿若,我真想把你变成手掌般大小,时时揣在怀里,带在身上。省的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姜修若先头还有些动容,这会又被他这戏言般的玩笑惊了诧。抑制住心底那份微弱的萌动,笑着回道,那陛下的这次北州之行,可打算带上阿若?
听闻此言,元玢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责令她于他同去。可刹那之间,那份念想又逐渐淡去。凤眼半垂,掩下心中的妄念。粗长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她的脸颊,眼底是止不住的疼惜和柔情。杀场之间瞬息万变,世上并无绝对的万一。
她早已料到方才不过都是些玩笑之言,他必不会同意带她前去。脸上并无半分失望,将他的指尖捧在手心,细声问道,所以元玢,你应该知晓您安,则大魏安稳。您的身上关系着大魏万千子民,您会好好回来的,对不对?
对。元玢将人拥到怀里,吻着她的眉心,郑重承诺,不关旁人。仅为你,我必平安归来。
姜修若的心底划过千般暖意温热,眸眼微垂,身体娇软的直往他胸膛依去。声音又软又柔,娇声问道。可计划好了亲征时日?
不急,还需一段时日。掌心难耐的拂过怀中之人的脸腮,缓缓的将她的下颚托起,元玢哑声开口,我离开之前,不回侯府?
嗯。她轻轻颔首,抬首迎向对方激狂灼热的shi吻。
阿若...阿若...唇齿间,男人情动不已的唤着这个让他身体发热的名字。将人压在石墙上从额际一路热吻到她的颈项,直到她的衣领被拉低,露出半块润白如玉的绵软,才猛然想起眼下是个什么地方。
虽然没人敢抬头,也无人胆敢偷听,但他还是蓦地立马将人用龙袍裹住。凤眼Yin冷的朝周围横扫过去,见宫人早已避远,随后将人拦腰抱起,龙行虎步的进了神龙殿寝宫。直到第二日上朝,才被安硕提着胆子唤醒。
阿若,你别乱动...
还没好吗?
快了...
可都半个时辰了,陛下。贵妃榻上的女人扬着额头,无奈叹气。见面前的男人还是那般执着不停,不由的央着身子娇声求道,元玢,我饿了。
啪轻轻的一声细响落在耳边。元玢假装没有看到断掉的石黛,用小拇指微微的划过对方的细眉,最后再如横刀一般淡扫而过。
大约半盏茶过后,他似是略有成效,缓缓起身,脚步半退,瞧着下方仰头凝望他的美人。不甚在意的开口,好了。
清亮的杏眼划过喜悦的光彩,姜修若红唇半勾,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也怪她今日起的太晚,元玢都已下朝她才起身盥洗,也不知对方怎么心血来chao,突然想要给她亲手画眉。
她原本是没报希望的,毕竟她坐的都累了。他的那双手,舞刀弄剑,执笔御批可能还行。这般闺房私闹,怕是不会多善。不过心中也存了即使他描的太过难看,也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送上一份宽慰。
却未曾想到,铜镜中的女子娥眉在他的描绘下成了另一番样子。
细长的柳叶眉被微弱的削短加粗,眉尾平滑上扬,如涵烟一般,似远非近。少了几分婉约和柔意,多了几丝从未瞧见的英气和威凌。
如何?元玢见她眼中有丝意外的惊喜,忍不住的噙笑出声。
姜修若按下唇角的嬉笑,将铜镜递给身后的宫娥,弯着杏眼巧言赞道,元玢天资过人,本君甚是喜欢。当赏。
放...他刚横眉冷眼,脖颈就被下方的人吊住,唇瓣被利齿咬过,口中的津ye被狡猾的舌头不停的吸弄。本就不太明甚的怒意更是不知消到何处去了。手掌反倒是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