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格小心的扶着殿下坐好,命凝落好生照料,刚准备走出洞口便遇到走进来的桑圭一行人。
桑圭见殿下面色有异,显然受伤不轻。而旁边的魏女姿态从容,身上并无半分不适,怒气喝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话落就要动起手来,被图梵厉声呵斥。刚刚抬起的右手巨斧被托格用力挡下。
退下。
眼见殿下面色越来越差,呼吸不稳,众人忙捶胸请罪。洞口远远站立的一位少年郎君望见这幕,勾唇轻嘲,无声的笑了起来。
待人退出洞外,图梵接过凝落奉上来的清水,浅浅的抿了一口。目光暗淡的打量静坐一旁的女子,低不可闻的开口,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并未中毒。
姜修若并未回他,目光不冷不热。直到一声喟叹出声,《医华》果然在你们邹家人手里。不,应当这样说,得到你,就得到了《医华》。珑珑。
她闻言,挑眉讽刺,看来你伤的并不重。
见她并未出言反驳,图梵渐渐的确信他的揣测。人从石床上缓缓起身,呼吸平和有力,身上也看不出任何病弱状态。
呵...姜修若明白自己中了他的算计,面色微恼,带出丝丝冷笑。
图梵倒是心情大好,语带笑意的说道,如若不然,如何能让你放下戒心。珑珑。
二人对峙之时,托格进来禀告,绳索已备好,只待前行。
你欲从天险入东海?她被图梵带着走出洞外,遥望云雾环绕的千丈丛林和悬崖峭壁,惊奇出声。
不错。图梵回道。
迄今为止,还从未听闻有人成功度过此险地,你不要命了。姜修若冷嘲。
图梵不过当她是在发脾气,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开口劝慰,珑珑放心,我必带你安全的返回北漠,不会有失。
话刚落,一道粗嘎的嗓音远远过来。没过片刻,一位身形高壮,貌若卫玠的俊美男子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大哥。
伤势恢复的如何?好些了吗?图梵迎上来人,温言相询,脸上挂满牵挂担忧。
来人正要回话,抬眼即瞧见他身旁的女子,顿时气上眉梢,凿牙怒吼,我认得你,就是你让人围杀了我和颜徙等人。快来人,把她捉住,乱刀砍死。
刚说完,又立马改了口。Yin郁的脸上,带出几分yIn欲的秽色,让他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的不堪入目,再无半点潘安之形。不,将她带回北漠,我要留着慢慢的...玩...
他并未发觉身旁的兄长已然换了脸色,而对面女子扬起的笑容里隐含的冰冷,还当她不过是被吓的想要讨好求饶。
叮...微不足道的一声低yin响起,细白的素手轻轻的拂过头上的步摇发簪,珠串发出细细的声响。
清风扬起,异变突发。
噗!锋利的尖刀划开皮rou,而后势如破竹,在腰腹处绞开一个巨大的血洞。杀人者并不恋战,刀起刀落,人已疾步退在外围,遥遥的注视着这绚烂的一幕。最幼者的脸上,扬起高高的恶毒笑容,朝爬在地下的男人轻扬嘴角。
谁是贱种?
殷红的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男人脸上yIn靡的表情还未散完,惊恐就已爬满整个脸庞。连同扶着他的仆从一起,瘫软的倒在血泊之中。血水逐渐将草木都染的变了颜色。
四王子,四王子...众人惊恐出声。
仝从枫,你妈的疯子。若不是殿下好心收留,你早就被魏军分尸荒野。
狗日的白眼狼,还想随我们前去北漠,我先宰了你。
呵...不过是想要图谋我脑子里的南郡布阵图而已,说什么骗人的鬼话。仝从枫轻佻的甩了甩手中带血的弯刀,恶意满满的将血痕涂在地上,半点未将围过来的北漠众人放在眼里。况且,我何时说过我要潜逃北漠?不管你们北漠人是狼,还是狗,在大魏的土地上就该趴着。
小兔崽子...
你找死...
北漠人被他的大放厥词激的头脑发晕,也未等图梵下令,就直接冲了上去。本以为很快就能将他拿下,却不料,仝从枫身旁的两人竟武功卓绝,半点未让他们占到便宜。
额尔罗?图梵下蹲抬起四弟的手腕,脉象虚弱,细弱游丝,似是随时都可能毙命。尽管托格已经极快的给他喂过伤药,却犹如石沉大海,未有半点良效。下腹的鲜血虽然竭力止住,却依然挡不住外涌,新的布条很快就被浸shi。
他回首眺望,原本应该看管仝从枫的二人竟然监守自盗,和其成了一方。仝从枫,仝家,不,断无可能。若是真有那本事,仝从枫先前就不会受那些欺辱。
魏帝,更不可能,仝从枫恨其不说,焉会与他合谋。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