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原點</h1>
要說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大概就是明明心愛的人在眼前,卻不能拉拉小手親親臉蛋了。
雲煥傲睨萬物挑戰警告的下場,自然是再度差點被卸了胳膊。他內心暴躁得像頭獅子,可表面上還只能裝著大度,他總不能為了占孟懷柔便宜而出動王庭的Jing英來鎮壓那兩個人。
孟懷柔也不肯離開汐月城,雲煥只能風雨無阻地跑,運氣好了勉強得美人一個笑顏,運氣不好就只能隔著兩尊門神遙遙相望。
雲煥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卻又無處發洩,哪天王庭要是有嘴多的大臣覲見讓他納妃,絕對會被他逮著罵得狗血淋頭。
陪同雲煥去過中原的親衛都覺得某些大臣不懂事,王上千裏迢迢去中原追人,現在還沒抱得美人歸,正是心情暴躁的時候,這個時候還提什麼選妃,簡直就是赤裸裸地鞭笞王上脆弱的內心!再說了,王妃的人選王上早就認定了,這群人真是吃飽了撐的。
因而親衛對雲煥時不時往外跑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暗地裏掐著手指頭算,王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人哄回來。
白日裏,雲煥處理完事務基本不在王城,除了一門心思想接近孟懷柔,同時也想著如何才能說服她回王城。
“現在王城的醫館沒人打理,子民看病抓藥也失了便利。醫藥堂也是一盤散沙,柔柔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也過來看看?”雲煥知道孟懷柔不可能一下子就答應,於是循循善誘,盡可能拋出來讓她心軟的理由。
孟懷柔想了想,並沒有太多猶豫,“好啊。”
雲煥還在轉著心思想後面的話,沒想到她會如此輕易地答應下來,差點沒反應過來。
雲煥激動不已,一下沒收住情緒,抓著孟懷柔手的力道重了些。
“痛啊!”孟懷柔皺眉把手抽回來,見他雀躍不已的樣子,一抹亮光從琉璃般的眼眸劃過,“不過事先說好了,我不會住在王城,醫館和醫藥堂我不會落下就是了。”
雲煥也不敢逼得太急,趕緊點頭答應。
孟懷柔見他這麼好說話,倒是多打量了他一眼。
兩人的相處模式好像又回到了孟懷柔初來草原的時候,雲煥隱隱慶倖的同時,也懊悔自己似乎饒了一個錯誤的大彎子。
如果沒有自己之前的衝動,或許現在能求得一個好結果了。不過這世上什麼都賣,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雲煥只能小心翼翼地追隨著孟懷柔的背影,拾掇起自己後半輩子的時間,用來重新挽回。
孟懷柔好似也忘記了那些事情,不止從來沒有提過,對雲煥的態度也是遠近有度,一心只有懸壺濟世。
為了多看孟懷柔一眼,雲煥就是有個頭疼腦熱打噴嚏,也要硬拖著往她跟前湊。
而孟懷柔也一視同仁,從不多說別的。
這日雲煥有事忙得晚了些,卻還是叫人牽了馬來去了醫館,羅桑盡職地跟在他身後,一臉的淡然。
黃昏時分,醫館已經沒有太多人了。孟懷柔給一個老者把過脈開了藥方,就打算收拾收拾回汐月城。
雲煥大踏步地走過去,把自己手臂往脈枕上一擱,格外的嫺熟,表情還特別委屈,“柔柔,我受傷了。”
孟懷柔胳膊端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經地問他:“內傷還是外傷?”
“外傷。”
外傷你伸什麼胳膊……孟懷柔腹誹了一句,食指點了點桌面,“傷哪兒了我看看。”
雲煥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手指頭伸了過去,亮出來中指上面那一道細細小小rou眼勉強可見的口子。
孟懷柔無語了一陣,對他這種大驚小怪的行為也已經習慣了,從一旁的小抽屜裏撕了一截繃帶,俐落地給他的手指頭綁了個結。
雲煥看著指尖小巧的蝴蝶結,露出一臉的滿足。旁邊的羅桑已經沒眼看了,默默地轉過了身。
孟懷柔一時起了揶揄之意,故作警告:“這傷口可太深了,回去記得不要沾水,要不然發炎化膿,可是要截掉整只手的!”
雲煥也忍不住笑,好似跟孟懷柔裝上了癮,一臉的小生怕怕:“那豈不是很危險?柔柔你可要貼身觀察我的情況,保住我的手才是。”
論起裝蒜,孟懷柔著實裝不過雲煥,聞言瞥了下眼,開始揮手趕他,“好啦好啦,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雲煥說著,率先起身。
孟懷柔知道他是做了決定,並不是詢問自己的意見,遂未多言,收拾了東西去了後門那裏。
今日孟懷柔騎馬來時,不小心陷進了犬鼠洞裏傷了馬腿,所以便讓醫館的侍者替自己另備一匹馬。到了後院馬廄前,侍者說馬場那裏臨時有變,所以還得多等一陣。
孟懷柔沒有怪罪,打算回醫館再坐一會,雲煥牽了韁繩過來,道:“你騎我的馬。”
孟懷柔順口一問:“那你呢?”
雲煥轉頭就搶了羅桑的馬,羅桑急得直跳,顯然不敢讓他單獨出城。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