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逃</h1>
孟懷柔聽到沒了動靜,才翻身起來,偷偷隔著簾子的縫隙向外望去,對著不遠處駐守的侍衛犯起了難。
“看來只有在雲煥身邊,才能不被起疑。”孟懷柔想了想,打定了主意,又從氈帳裏走了出去。
她沒走兩步,就有侍女迎了上來。
“姑娘可有吩咐?”
“悶得慌,我出去走走。”孟懷柔說罷,率先往主帳的方向而去。
羅桑正好出來碰到她,以爲她是主動來找雲煥的,麻溜地就跑回去打了小報告。
不多時,雲煥就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壹絲淺淡的笑意,看見孟懷柔的眼神閃亮異常。
“怎麽又想到過來了?”雲煥似乎有些醉意,沒什麽顧忌地捏住了孟懷柔的手揉捏。
孟懷柔下意識掙紮了兩下,見掙不開只能強壓著心底的不適應,回道:“沒什麽,我只是隨便出來走走。”
“跟我進來。”雲煥說著,沒等孟懷柔反應,就攬著她從主帳走了進去。
帳子的正中還坐著烏汀王,下首都是兩國的大臣,看見雲煥出去壹趟攬著個美人回來,觥籌交錯的喧鬧都停了壹瞬。
孟懷柔迎著衆人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只覺得如芒在背,不自在地往後縮著。
雲煥硬是將她帶到了自己座位旁邊,好像宣示主權壹樣。
烏汀王笑著問:“沒想到河照王年紀輕輕,已經娶了王妃。”
孟懷柔頂著衆人的目光,本來就倍感壓迫了,聽到烏汀王的話,心中急得想要申辯,卻不知如何開口。
雲煥對這樣的誤會卻很受用,甚至沒有出言解釋,臉上毫不遮掩的笑意讓所有人都將這誤會確認無疑。
孟懷柔心亂如麻,卻知道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只能暗自忍耐下來。
坐了壹會後,孟懷柔悄悄拉了拉雲煥的衣袖,小聲道:“我到帳子外面透透氣。”
雲煥低頭瞄了下她的小動作,臉色比方才還柔軟幾分,自然也十分好說話:“讓羅桑陪著妳。”
“不用了,我又不走遠,兩個人站在外面吃風不成。”孟懷柔說完,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如孟懷柔所料,只要在雲煥跟前,她反倒比壹個人的時候還自由些,也沒人動辄就跟著她。
孟懷柔在外面緩了緩神,聽裏面喧鬧依舊,折身從壹旁的帳子穿了過去,找到了馬廄的位置。
圖蒙還在那裏,見她來之後沒有人再跟著,也緩緩松了壹口氣。
“我還擔心妳會沒辦法出來。”
孟懷柔歎了口氣:“即便這樣我也沒有多少自由行動的時間,雲煥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派羅桑來找我。”
她出現在河照王庭,圖蒙本來就有些在意,但見她眉間憂色,遂問道:“柔柔,妳跟河照王……”
孟懷柔自知她跟雲煥的事情壹句兩句說不清楚,也辦法說。
圖蒙覺得若非自己當初讓她去烏汀爲父王診治,也就不會被大哥送到河照,跟河照王有進壹步的接觸,因此不免自責。
“這都怪我,當初考慮不周!”
孟懷柔並沒有怨他,因爲她知道以雲煥的個性,即便沒有她被送到河照那壹樁事,哪天他興起依然會由著自己的心情做事的。
“那柔柔妳……現在作何打算?可想回中原?”圖蒙壹直記得孟懷柔說過她會回中原,所以此前那番話也有詢問她的意思。
孟懷柔直言:“無論是草原還是河照,我都不可能再久待。圖蒙,我想求妳幫個忙。”
圖蒙旋即道:“妳只管說,只要我能辦得到!”
“我在河照的行動不比這裏自由,所以壹定要抓住眼前的機會,我想趁此返回中原。”
王庭不比這裏,孟懷柔知道只要回去了,自己所有的行動都會在雲煥眼皮子底下,根本沒可能再離開王庭壹步。而她跟雲煥那個玩鬧似的協議,也會漸漸不複存在。
圖蒙的臉上也表現出壹絲凝重,他道:“可是這次河照王帶著妳出來,怕是會更加注意妳,妳要如何脫身?”
“只要能避開他的視線,我就有辦法。回中原,還得麻煩妳。”
圖蒙壹口答應:“這是自然,我壹定會將妳毫發無傷送回中原。”
從河照出來,孟懷柔就壹直在做打算,這會兒已經有了大致的計劃,又問道:“圖蒙妳大約何時啓程去中原?”
“我今夜就要回烏汀,本來打算明日午時就走,不過依妳計劃,妳看何時方便?”
“明天就好,就明天!”孟懷柔想到自己的法子,潛意識中有些緊張,強迫自己定了定心神,“明天我會找機會先離開玉盤山,屆時我們再聯絡。”
圖蒙點了點頭,又從自己袖中取出壹支玉哨,“這玉哨可以馭使我馴養的隼,妳若成功脫身,就用這個通知我,我會帶人接應妳。”
孟懷柔忙將玉哨收了起來,怕出來時間太久會引起雲煥的注意,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