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遲早吃了你</h1>
疫病的蔓延速度很快,在還沒有有效醫治方法的前提下,就是王庭的醫官也都戰戰兢兢,根本不敢深入民間診治,唯恐被沾染上。
雲煥原本也是想著,只讓孟懷柔在之前的醫館開開藥方子便罷,知道她要出城,反口就是壹個不答應。
孟懷柔耐著性子同他講道理:“我若不親自去看,怎麽能對症下藥。”
雲煥沒有絲毫松口,道:“之前已經有醫官去查看過,妳有任何疑問只問他們便行,沒必要以身涉險。”
“妳的醫官根本不敢深入疫病區,妳難道不知道?”
“他們都不敢,妳就更不能去。”
孟懷柔的火氣差點又被他的霸道勾起來,深吸了壹口氣道:“如果不能及時醫治,這些人的病情會持續惡化,根本活不了幾天,可就算是屍體,也會加劇疫情的蔓延。如今源頭還沒有調查清楚,妳難道要病壹個就燒壹個麽?”
雲煥的臉上的凝重也沒有絲毫舒緩,可若放任孟懷柔嬌嬌弱弱的壹個去醫治疫病,他想壹下就心裏打鼓,愣是犟著脾氣不答應。
孟懷柔道理說盡,脾氣也發了,人也罵了,見他還是壹臉的“沒商量”,沒轍之下原地壹跺腳,嬌嗔似的哼了壹聲:“妳既不讓我去,我留著也沒用處,妳要麽放我回去,要麽就壹把火把我燒了,還能做成花肥養養花。”
雲煥十分不贊同地轉過臉來,盯著她微微撅起的粉唇道:“妳可以有別的用處。”
孟懷柔雖沒正眼看他,也知道他眼神是多麽炙熱,心裏指不定在想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孟懷柔努力忽略著這種要被燒出兩個窟窿來的感覺,瞥了瞥眼神,佯裝冷淡:“妳把我當玩意兒。”
聽到她的描述,雲煥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開口解釋:“我沒有。”
“妳潛意識裏就是這麽認爲的,不然不會壹想就覺得我只是適合在床上取悅妳,而不是壹個正常有能力的人。”
孟懷柔的話有些直白,連她自己都是壓抑著壹切羞窘情緒才說出口,聽在雲煥的耳朵裏就更是刺耳了。
雲煥自不想真的把孟懷柔當作壹件“禮物”來對待,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有耐心同她周旋。他看著孟懷柔冷淡的側臉,微微歎了壹聲:“我真沒有,妳別瞎想。”
孟懷柔偏過臉看向他,沒有說話,就看他要怎麽證明這個“沒有”。
她要氣要鬧雲煥還可以視而不見,或者壹句話堵回去,如今這樣倒真有些難以解釋。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峙了老半天,終于還是雲煥做了讓步:“妳要去就去吧,不過必須讓人跟著,不能跟病人有過多的接觸,弄清楚病情之後馬上回來,如非必要不能再進去。”
“還真有用……”孟懷柔在心裏偷偷地滴咕了壹句,看了眼雲煥滿臉的無奈,感覺特別微妙。
雲煥特意讓羅桑跟著孟懷柔,孟懷柔知道羅桑是他最忠心的手下,遂不滿道:“妳還怕我跑了不成,派個人監視我……”
知道自己在她心裏是個什麽印象,聽她想岔之後雲煥也沒多解釋,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早去早回。”
孟懷柔嫌棄地推開他的手,像只出籠的小鳥壹樣,歡快地跑走了。
如今疫情才剛開始,所有發病的人都被帶到了規定的村鎮隔了起來,百姓還沒有到了恐慌的地步,壹切物資也都能跟得上,看起來尚在掌握之中。
孟懷柔在就近的村鎮裏巡視了壹圈,就回到了醫館,壹頭紮進藥房就沒出來過。
雲煥這邊忙完已經是傍晚,是羅桑傳信回來說人還在醫館,他連晚膳都沒用,就直接去了。
見他來了,孟懷柔也顧不上他,兀自在桌面上攤開的壹片典籍中查詢記錄,後面的藥櫃也是七零八落,她拿著小銅稱來回跑,片刻都不消停。
雲煥看她這麽認真盡責,倒不好打擾了,安靜地在旁邊看了大半天,回去的時候就吩咐了王庭的醫官任由她差遣調配。
如此Cao勞幾日,孟懷柔總算找出了有效的法子,又立馬投入到配藥、制藥的環節。
因爲這次疫情,雲煥這個王上也沒有多少消閑,要防內憂治外患,黑白顛倒之下難免Jing力不濟,更別提孟懷柔這般弱女子了。
雖然有羅桑看顧,可孟懷柔時有熬夜的時候,連日下來不可避免就累倒了。
孟懷柔自己是大夫,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煎了兩碗藥灌下去就沒管,等羅桑發現不對的時候,她人已經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雲煥爲此發了好大壹通脾氣,連羅桑都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羅桑不敢辯駁,只管埋著頭挨罵。
侍女們將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好,極快地退了出去,連腳步聲都不敢發出來。
偌大的寢室裏,鴉雀無聲。
雲煥將孟懷柔小心地從被窩裏撈出來,舀了壹匙藥抵到了她微微發白的唇間。
孟懷柔意識混噸,嘗到苦澀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