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上香</h1>
裴夫人縱然希望著抱孫子,也知道童彤年紀小,若是太早了反而傷害身體,所以自童彤嫁過來從未催促過這事。
裴珞自是以童彤為主,房事之間也刻意避免著,其實私心裏更多的是想跟童彤多幾年二人生活罷了。
裴珞如今身體好轉,對家裏的生意也張羅多了起來。
童老爺如今正值壯年,基本還支撐著童家,等年事一高也少不得將旗下生意交給裴珞打理。一方面算作童彤的陪嫁,一方面也是覺得裴珞知根知底,是個信得過的青年才俊。
裴珞起先也猶豫,最後也是考慮到童老爺膝下無子,才點頭答應下來,不過還是將童家所有田產鋪面都歸在了童彤名下,他只負責打理賺錢給童彤花。
童老爺見此,更是對裴珞信任有加,雖然面上不顯,私下總跟童夫人誇個不停。
童彤雖然跟著童老爺學過管賬,不過她愛犯懶,有裴珞慣著便連算盤珠子都不肯再摸一下。
裴珞每日在書房算賬,童彤就捧著各種瓜果點心坐在一旁,裴珞算一天賬她就能看一天,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興趣。
“老是呆在這裏看我算賬,不悶麼?”裴珞見童彤剝完了攢盒裏的核桃花生,枕著手臂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算盤,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反正出去也沒有你陪嘛。”童彤眨巴著眼睛,中聽的話張嘴就來。
裴珞笑著掐了下她的臉蛋,笑道:“你可真會引我‘不務正業’!”
“所以我多賢慧,陪著三哥在這裏算賬!”童彤說著抱住他的胳膊,一臉的求誇獎。
裴珞任由她賴在自己身邊,將筆換到了左手上,尚且不誤記賬。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那為了獎勵你的賢慧,一會帶你出去玩?”
童彤卻搖了搖手,道:“一會我要跟娘去寺裏燒香。”
裴珞瞥了下嘴:“那你現在黏著我是提前補足我的?”
童彤笑著把腦袋枕到他胳膊上,脆生生道:“是我想跟三哥多呆一陣嘛!”
“那麼多點心的確沒白吃,這小嘴都泛甜。”裴珞捏了下她嘟起來的嘴唇,低下頭親了一口。
童彤在桌前坐了一陣,站起來活動了下腰身,不是懶洋洋地趴在裴珞背上,就是到處摸摸撓撓,十足一個小耗子。
裴珞的書房原本佈置地很簡潔,自打童彤進府後,日漸多了許多小玩意,牆上掛的香包,榻上放的香爐,還有窗邊各種各樣的小植物,儼然將其變成了自己的私有地。
童彤挨個巡視了一遍自己放的東西,看見沒有增減之後滿意地點點頭,又回頭問道:“三哥,你有沒有給我的仙人球澆水?”
裴珞抬眼看了一下,道:“你不是說這東西耐旱好養活。”
“耐旱又不是不要水,你該不會從我放進來就沒給它澆水吧?”童彤見裴珞不言語,也知道了結果,拿了個杯子舀了舀銅盆裏洗手剩下的水,小心翼翼地倒進那個綠色的小球根底。
仙人球頂端鋪著一層密集的焦黃色容貌,濺射的水珠輕盈地黏在上面,瞧著玲瓏可愛。
童彤忍不住用手指去碰了一下,一下沒收住戳在了底下較為硬實的刺上,滿臉的喜色一瞬變得委屈,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頭。
裴珞一抬頭,就看見她背著手在腰間搓,隨即擱下了筆,“怎麼了?”
童彤轉過身,含了下有些刺痛的手指,“就是被紮了一下。”
“仙人球你也去摸,手癢。”裴珞走過來,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抬起她的手就著日光細看。
裴珞一勻她指腹,就見她疼得吸氣,仔細一瞧rou皮上還紮著一根很不顯眼的小黃刺。
“別動,我給你挑出來。”裴珞去拿了跟針,看見童彤皺著臉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你是不知道仙人球長刺,還是覺得它的刺軟,非得上去摸一把才甘休?”
“我這不是失手……”童彤看著他豎起的針尖,忍不住就縮手。
裴珞抓緊她的指節,哄道:“這刺長在rou裏你碰一下都疼,長痛不如短痛,乖一點。”
“那你輕一點。”童彤縮著手,看著那針尖要紮進rou皮裏就犯慫。
裴珞認真地低著頭,耐心地斜著針尖刮了半天,才把那根小刺弄了出來。他摸了摸童彤滿手心的汗,笑道:“瞧把你嚇的,疼麼?”
童彤朝裴珞豎了個大拇指,“三哥技術好!”
挑刺算什麼技術?裴珞無言地搖搖頭,將那盆害她紮了此的仙人球嫌棄地丟到了窗外。
裴夫人原本不信佛,也是因為裴珞以前多災多病,才時常去燒香祈福,到如今也成了習慣,有時候也會給附近的寺廟捐些香油錢。
以前裴夫人總羡慕童夫人有小棉襖挽著自己的胳膊,如今童彤嫁到自己家來,可算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了,走在路上步子都輕快了不少。特別是童彤一口一個“娘”,叫得她從頭熨帖到尾。
“等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