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陈娘情事</h1>
江东沈家数百年前自颍川迁居吴郡,尽管家族支系庞杂繁多,然宗家二代唯庾姬之母及两位舅父,大舅父沈籍娶周氏长女,生子仪,二舅父沈阔娶袁家女,生女昌敏。
当下南北书法隔阂已久,南派多崇飘逸之姿,笔下颇有翩若游龙神韵,北派则留汉代遗风,笔锋端劲有力,重磅礴之气,沈籍虽为沈家宗主,却醉意书风,长南北二派所长,加以融汇贯通,形成其特立独行的新体。
庾姬言语间的家中长辈,便是沈籍。
三日后,李宗之稍有好转,庾姬三人复而行走在队末。
只叫庾姬有些苦恼的是,不知为何,郑慕对她的态度又开始恶劣起来,食物也比之前少了许多。
庾姬常能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Yin沉沉的,着实有些瘆人。
她回望过去,那人也不闪躲,就以那般吃人的眸光沉默地注睇着她,讳莫如深。
因着郑慕的行为,其余众人对庾姬便有些不明起来。
毕竟郎君并不理会这些,郑慕虽与他们一样都是奴隶之身,却是他们的直接管事。
不过,这冬日苦寒,有人到底有几分怜惜,几个陌生的侍卫特意换了一处篝火地给她们。
夜里庾姬是被尿意憋醒的,身侧李宗之熟睡着,陈娘不在,大概是出恭去了。
庾姬特意走远了些,暗叹,若在往时,谁告知她有一天会如那些贱民般随地解决,她怕定是要呵斥驱赶的。
庾姬晃神之时,正欲解了衫裙,周边忽传来阵阵喧哗声,细听之下,却是些yIn乱不堪入耳的词,其中妇人嘤嘤的yin声,听着颇为耳熟。
“yIn妇,还不赶紧把老子舔干净了,老子阳物上还粘着你的yInye,黏糊糊的难受得很。”男人只褪去半边衣物,将下身恶心的长物抵在女人唇边。
女人光裸着身子,媚眼如丝娇喘道,“郎君莫急,奴家这便来了。”
另一人在她身后来回耸动,“你们还别说,这老娘们瞧着样貌不咋的,saoxue倒是耐Cao的很,yIn水就没断过,Cao,别夹着,老子要射了!”
“完事了就赶紧滚蛋,老子还等着上呢,这都硬得能举鼎了。”
庾姬借着繁星看清了前方纠缠在一起的四具rou体,僵硬地移不开身子。
前世羯兵入城,比这更荒yIn的情形她也曾见过,只不过这一瞬间,她瞧见了被男人们困在中间的那女子的相貌。
是,陈娘。
那个低眉顺眼,除了遇上李宗之的事情,平时总淡淡望着周遭的陈娘。
陈娘在男人从她嘴中拔出阳具的间隙里,不经意撇开头。
看到了已完全怔住的庾姬。
她对上庾姬的目光,愣了须臾,瞬间又回过神,扭着雪白的身子,声如黄莺,“郎君不要停啊……啊……奴家……”
那日的情景,庾姬和陈娘同时选择了沉默。
偶尔她夜里醒来,陈娘仍不在。
庾姬察觉到了陈娘的日益憔悴以及身上明显的淤痕。
“陈娘,你……”
她终忍不住开口,担忧地看她。
“大师未尝人事,自是不知其间神妙。”陈娘不甚在意地笑言。
永兴四年初冬,原太子司马文在以宰相谢温为首的陈郡世家的扶持下称帝,以楚为号,建邺为都。而天堑以北的中原腹地,洛阳、长安、邺城再次沦陷,不过月余内,氐人符彧横空出世,携一帮乌合之众连灭三地,举世皆惊。
此时庾姬已随齐家的队伍行至广陵郡内,这地方已几乎看不到战乱留下的痕迹。
据说齐家的舟船早已在渡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