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美麗的少婦。5. 炸裂的一切如塵埃漂浮<4> 完。</h1>
下午,3:15分。
荷見瑛介傳給齊藤新的訊息,是關於東地秀樹跟一夜情對象的資料。
往來政商兩界的荷見瑛介,只要他旗下的人有需要,幾乎沒有他要不到的情報,這跟熟識大報社的記者與有交情的內閣機要有所關聯。
用的是什麼手段?無非是利益輸送。
通常荷見瑛介不限制他們的行動,賣出的商品跟金錢交易,公司都抽取三成佣金。只有在需要特別情報時,會抽取五成佣金;讓他們在非常時期,仍握有相當的證據與最有利的籌碼,而談判的結果要跟荷見瑛介做彙整報告。
但最終,齊藤新沒有用荷見瑛介給的資料去威脅東地秀樹。
離開咖啡廳後,齊藤新並沒有離開飯店,而是走往專用電梯的方向,刷卡到一般電梯不停的樓層。
長長走道的盡頭是一扇厚實的木質大門。
一推開門,白色為主體搭配金黃色的邊框與雕花、以及荷見瑛介偏愛的巴洛克風格的水晶吊燈。
這裡華麗卻不庸俗的裝潢風格與六本木酒店高調的金碧輝煌不同,但不管是在哪裡,寬敞到奢侈的空間都讓齊藤新感到煩躁。
只是煩躁的理由無關周遭事物,而是有關荷見瑛介這個人。
抹去心底的煩躁,齊藤新走到離辦公桌三步距離前停下,他向荷見瑛介簡單行禮,代替口頭上的問候,然後做了簡單的報告。
坐在辦公桌後的荷見瑛介放下18K鋼筆,將背往後靠,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既銳利又收斂的眼神把齊藤新沉靜的反抗看在眼裏,「為什麼不用我給你的資料?」
「二佰五十萬我還付的起。」因為沒用到,所以齊藤新為那則訊息開出五佰萬的價碼;但他知道,真要開口,一仟萬或更高他都說得出來,若東地秀樹成為參議員第二秘書的消息屬實的話,就不只是一仟萬可擺平。
他不想利用別人的弱點進行他所厭惡的敲詐、勒索行為,不過是他未失去的良知在他腦內作祟,更令他懊惱是他也只能這樣掙扎。
齊藤新所考慮與不想要的,荷見瑛介怎麼會不懂?
但有些事,一但沉淪就再也浮不上來。
不過既然齊藤新開價五佰萬,荷見瑛介也不為難他,更不會向他收取二佰五十萬的費用。只是,荷見瑛介有他不能損失的理由,做為交換,荷見瑛介要齊藤新陪同他出席一場慈善酒會。
齊藤新接過荷見瑛介給的邀請函,今天晚上七點,地點就在T飯店的九樓宴會廳。
邀請函卡裏夾帶一張荷見瑛介手寫赴宴的名單,除了三田村外,還有古小路跟羽間。
三田村跟羽間會出席不意外,但比自己更沉默寡言的古小路也出席。
古小路的出席讓齊藤新皺一下眉。
這場宴會,到底又有多少人將陷入荷見瑛介所設下的陷阱?
荷見瑛介縱容他,但不表示容許他可以漠視自己的命令。
「換套正式的衣服再過來。」對著轉身走往門口的齊藤新,荷見瑛介這樣說了。
齊藤新只頓了一下腳步,沒有回話,逕自離開。
*
下午,5:47分。
齊藤新離開後,東地秀樹一直在咖啡廳內獨坐。
雕刻著金色花紋桌上的兩杯咖啡都沒有動過。
回想被齊藤新強壓在牆的那一幕,怎麼回想怎麼屈辱,無力反擊的失措讓此刻的回想只能是笑話。
東地秀樹忽然想起,剛升上主管不久,第一次高階會議的中場休息,在走道上聽到同僚對自己的最後評語:「只是一朵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
當下的心情雖氣憤,想為自己反駁,卻還是在走道的轉角駐足。
他不確定他們是否知道他在場,還是只是閒聊,一直到下輪會議開始、他們的腳步聲走進會議室後,他才隨後走進。
其他主管看到他也熱絡的招呼跟交換意見,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剛剛在走道上評論他的人。
看著他們神色自若的交談,好似剛才批評都不存在。
是呀!
現在回想,倒覺得他們的評語算中肯,若不把自己的努力也算進去的話,則是更貼切了。
當時,頂著留美碩士頭銜進入這家外商公司,一直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後來才知道能打敗眾多佼佼者,除了本身的學歷外,被看上的,還有比一般人優越的背景。
錯愕之餘,也看清現實的嚴苛。
在他人眼中,那麼不景氣的社會氛圍下自己還能對國外的事侃侃而談,無疑是一種炫耀,只是當時的他還年輕,還沒學會交際手腕與察言觀色,等他察覺到同事對他的學歷跟言論反感時,被同事人後排擠的痛苦,讓他想摘除父親、家族給予他的光環。
但人們對東地秀樹是寬容的。
他們接受了他的努力,進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