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只是炮友(2)</h1>
“你不会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懂、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女孩子吧?”
虚弱的男人感觉身体在注射了术前麻醉后正发生效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头顶被仪器冰冷的光映照出来的、那张美艳却诡异森寒的脸孔,久病的脸容怛然失色,半张的嘴颤颤然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王叔叔,是你为了自保所以就制造了那起车祸,让我爸爸和阿姨以及其他叔叔都命丧其中的吧。”
律怡神色不变、冷静得像变了个人似的,继续对着手术台上的人耳语般陈述着,“可惜,即使让你多活了这十年,还不是难逃一死。这多出来的十年,你肯定过得很不好吧。你这病的特点就是不知不觉间侵蚀人的身体,直到病入膏肓才会显现出可怕的病征,看你这张夸张的病容,恐怕被你自己的心理吓得不轻吧。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害怕,这病并非不可治,手术成功率不低,只要后半辈子坚持服药复诊,也是可以继续多活十数年的。只是,你偏要找上我指定我,你必然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你印象里那个幼稚愚蠢任人玩弄也毫不知情的傻蛋了吧?”
“啊。。啊。。”男人哑口想要叫唤,最终敌不过麻醉的强大效用,终于失去了意识,成为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rou。
一具掺杂了腐臭rou味的恶心尸体,也能喷出这么多血,浓且热,惊人的量,就像火山爆发时喷薄的岩浆。
心chao汹涌的男生站在拐角的走廊,远远就看到了向手术室外焦急等候的一对母子宣告手术失败、病人死亡消息后鞠躬表达歉意的女人,转向他的方向走过来,她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眸聚焦在他前面的那个身影后,像是透过云层的太阳般,迸射出炫目的光彩,照亮了前一秒还心如死灰的脸,此刻明媚得毫无真实感。
……
“我还是迟了一步,”淡淡的声音里透出点茫茫然,似无奈,更似懊悔。
张旻仰站在车门边看着匆匆赶去医院、现在悠悠走出来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一贯平静的脸上现出的凝重神色,还有她衣服上沾染了的血,浅淡却顽固,就像她满腹愁绪的沉重心情。
“我本以为她决然不会走到这一步的,究竟,还是我害了她,”依灵回头看向身后的医院大楼,仿佛身处一座座墓地,那里人们进进出出,却毫无生机,埋葬了希望,留下一道道伤痕。
她一直守护的天真纯良小女孩,即使跌跌撞撞经历了太多曲折变得任意妄为、行事冲动、犯错不断甚至嚣张跋扈,但是在她心中这个长大了的女孩依然本性善良,是一个内心脆弱又胆小的孩子。
可是,她今天却无法忽视这个女孩将错误扩大成罪恶的事实,而这一切,很难说不是受她的影响。
依灵不想看到第二个自己,她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机器了,她又怎么能把律怡拉下水,她接近她,与她生活在一起,不过是想找回童年时期那份感受过的温情,以给予她温情的女人——作为律妈妈的代替,守卫着律怡的纯真与快乐,不让她受到这个世界污秽黑暗邪恶部分的半点污染。
然而,今天律怡的作为,让她明白,自己的存在很可能才是将她偏离正轨的主要原因,又谈何护佑?
可是,没有了她,她的存在又谈何意义?如果她当初就把那个男人杀了,又或者是那天在医院看到他时就应该处理掉,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惜她还是错估了律怡。
依灵又回到了过去逃出医院躲避律爸爸追捕的那个时候的思想挣扎中,往后,又该何去何从?她看不清白茫茫的前方的任何方向。
……
“律怡,我们谈谈。”等候已久的艾洛在医院地下停车场拉住从垂直电梯走出来的女人,此时的她,身上没有了那层染血的绿色无菌手术服,就连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呆滞无神的,面对他的出现也没有了往日的尖锐态度。
不过,那是当她没缓过神来的状态。
“谈?谈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她的语气冷冰冰的,视线甚至都没落在他身上,仿佛对于他,她已没有丝毫耐心,“你能不能别再纠缠我了,像个男人一样,干脆点。”
说罢便要走,但对方拿出在面前的一张照片却让她主动停住了。
女人一把夺走相片之后,伸出另一只手就甩了男生一巴,“无耻,你除了会跟踪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还会做什么?你要谈是吧,好,那我们就好好谈谈。”
下班高峰,律怡带着男生到了一间较为清闲雅致的茶居,她攥紧了手中的相片,心情激动却并不紊乱,仿佛来的过程,她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和下来了,不再那般针锋相对,“就像你在这张相片里看到的,我对他的感情一目了然。”
艾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对面的女人抚摸着手中的相片,听着她柔声追忆属于她的青春与爱慕,她的爱而不得,“我与你的开始也不过是我对那份感情的逃避,错误开始的那个夜晚,即便不是你,也会是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