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无情女人(7)</h1>
律怡的悲伤在依灵回来后就消失了,只有偶尔想起那个死去的人才会陷入茫茫的沉默里。
但,已经不再感到痛苦难过了,所以她时不时又约跟卓耀扬认识的朋友们出来玩,即使他们总会有各种借口推脱,但她的契而不舍让大家没法再无视,终于,渐渐的,大家也释怀了,还会主动聊起卓耀扬这个槽点多多让人忍不住吐槽的人。
不过,最近有一件事让律怡很在意,那就是艾洛竟然一直没有去上课,大三下半学期开学已经三个月了,作为艾洛监护人的黎荔竟然谁也不商量,在她们从那场皇室婚礼回来后不久就背着她们,去学校给艾洛办理了退学。
所以当黎荔带着孩子们回来“探亲”的时候,律怡生气地质问了这件事,唯唯诺诺的黎荔面对律怡气势汹汹的质问完全无法招架。最后还是艾洛出来冷冷地说了句不想再读书将她从这场围困里解救出来。
没有任何解释的艾洛虽然得不到大家的理解,可是看他态度已决,大家也没再说什么。只有坚决反对的律怡,怎么都无法做到跟大家一样,放任他的任性。
她想过,也许是分手的关系,才让他冲动地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再加上与艾老师的那层如亲人如师生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对他更加责无旁贷。所以,她绝不允许他辍学自毁前程。
“为什么要辍学?”律怡追到玄关拉住要出门的人,虽然他们都住在家里,可是艾洛每天早出晚归,他们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她今天休息且提早起床,根本不可能见到他。
当初那个对她不肯放手的男生好像铁了心不再与她纠葛下去,关系降到了比初始时的对立还要冰冷的视而不见。
艾洛冷冷瞥了眼她抓着自己手腕的地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律怡能感觉他对于自己的触碰的厌恶。这让她有一瞬间的难受,可是她忽略自己的心情,顽固地看着他,势必要得到合理的解释。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的?怎么不像你之前那样,为了摆脱我连家都不回?怎么现在反倒是你主动来跟我扯上关系?难道是那份姐姐的责任心让你没法置之不理吗?我真不懂,你怎么可以在我们那样以后,还会有这种姐弟的心理?”他的每一个反问都是冷酷的质问,让她愧疚地抬不起头来。
“你别误会,辍学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不用心里有愧,我很早之前就不想读了。我有自己的想法跟人生,你不必对我负责,我们也不是要对彼此负责的关系,即使有关系,你也无法干涉我的决定,就像你的决定,不也不需要我的同意吗?我想,既然你清楚被人纠缠的烦恼,应该也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吧。”
面对他的冷漠反问,律怡哑口无言,事实确实如他所说。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
女人追出去门廊抓住要走的人,“你说的都对,可是我不接受。我不允许你辍学,我会找人帮你重新申请入学,如果你没法立刻回去读,我帮你申请休学,或者……你想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的大学或者出国留学,我都可以帮你打点好,怎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退学。”
“这个社会很残酷的,即使你现在空有抱负,自认为有了一技傍身,可是没有高学历,你无论混得多好,那个阶级的人仍旧会瞧不起你的,为什么要急着出去,你还很年轻,你有大把机会和时间。”
“……”艾洛看见她眼底的焦虑和忧心,他心里却觉得可笑,这个女人的行为和心态不一致的矛盾让他非常不爽,“不要对我的事情太过热心,你已经不怕被人看到误会了吗?毕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了,你一开始就那么小心翼翼做得那么隐蔽,不想现在才功亏一篑吧?”
律怡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个甩开她的手的男生已经走下长长的台阶离开了。看着他渐渐模糊的背影,律怡悲上心头,不论是他的冷漠,还是他的那些疏远的指责的讽刺她的话语。她之前确实恨不得远离他,但始终带有强烈的愧疚,然而在他偷偷闯入她在市区的房子对她欲行不轨后,愧疚变成了愤怒。
可是时间久了,面对他的“自暴自弃”,愧疚又回来了,她觉得自己要对这一切负责,更何况,即使没有那层关系,看在艾老师的份上,她也有责任要引导他正确的人生方向,甚至,她根本意识不到这些不过是她心底里仍旧残留的对他的特殊又矛盾的模糊心理寻求的借口罢了。
既然找本人解决不了问题,律怡重新把目光投到了那个对他的决定有重大影响力的人身上。
“你这样看着我别人会以为我要吃了你,我这次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和问题,我只想解决问题,”已经接受了沈西城新女友的律怡,带着黎荔的两个孩子和沈西城以及他的新女友去了附近商场的儿童中心玩了一天回来后,在黎荔把孩子们哄睡后,律怡把回来住了几天的黎荔喊到了阳台外面的泳池边,她把准备好的酒倒在一个空酒杯里径自塞到了对方的手里,一副要秉烛夜谈的气势。
黎荔看她这样,也决定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坐到泳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