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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辰自然没注意到女厕所窗户里的两双眼睛,弯腰捡球后回场上去了。
标准地抬手发球,跑了几步,额间的发丝浸了汗水,黑色的眼眸更显凌厉。
虞辰跳起来,线条优美又结实的手臂屈起,一挥球拍,网球咚地一声,潇洒地回击对手。
杨桃此时心里酸楚得一塌糊涂,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抬起手腕去抹泪怎么都抹不完。
恰巧李老师转头看她,哎哟一声,从包里掏出纸巾来,“杨桃,怎么哭成这样?”
“没事。”杨桃拿着纸巾擦泪慌乱地往外走,自打她提出分手的那刻,她便知道不可能再和虞辰在一起了。
埋藏许久的绝望情绪翻涌上来,杨桃痛不欲生。
回去的路上,杨桃平复了情绪,眼眶红红地和李老师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也没看多久。”
李老师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又忍不住调笑她,“见了男神激动地都泪奔啦?”
杨桃吸了吸鼻子,问正在开车的李老师,“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东大训练的?”
说来好气哦。
她天天刷他的微博贴吧专题小组都不知道这事……
“我堂弟是他们的随队医生。”李老师降低了音量,“他告诉我的。”
杨桃哦了一声。
没想到李老师起了兴致,开始分享八卦,一连说了好几个人的事,最后才提到虞辰,“那个陈记者晓得不?”
“知道。”
“哎哟,陈都结婚了。也不知道虞辰知不知情,去哪都带着她。我堂弟说他都魔怔了,上赶着当男小三啊这是。”
听了这话,杨桃脑袋嗡得一下,心沉了下去。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从忧心忡忡的情绪里解脱的杨桃,又被一则新闻打破了平静。
新闻的标题耸动——“网球国手虞辰和女记者酒店彻夜激战,次日一前一后离开。”
视频画面里,打着某某八卦的水印,模糊的画面里,酒店大堂明亮,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出来后钻进了保姆车,车开了一段后,在酒店正门停下来,又有一个女的穿着外套,背影长发飘飘也钻进了车里。
视频里旁白还不停添油加醋。
“看这背影,肯定是虞辰没错,脚上的鞋子也是他惯穿的牌子。”
“陈记者走路姿势看起来不是很自然哦,也是……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年轻又血气方刚的运动员啊哈哈哈哈,没起不来床就算不错了。”
“桃子纹身的事,我们八卦组已经在和相关的知情人求证啦。陈记者的小名或是最喜欢的水果是不是桃子,一有消息就会告诉大家的。”
杨柳加班回到家,看见杨桃侧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桃桃你怎么啦?”
“没事。”杨桃坐起来,“你饿不饿,我做东西给你吃?”
杨柳摇头,“不饿……你是不是看新闻了?”
杨柳就知道,她姐姐这魂不守舍的模样一定是因为看了今晚虞辰的新闻。
杨桃静了一会儿,下了颇大的决心才说,“我想去找他。”
杨柳听了这话冷笑不已,“旗鼓相当的一男一女叫分手,身价上亿的网球明星和平平无奇的初中老师你知道叫什么吗?”
“叫什么?”
杨柳索性直说,语气尖利又刻薄,“那叫女生瞎了眼没长脑袋,握不住这么个潜力股。你今时今日还想着回去找他?没门!”
见杨桃抿着唇,杨柳险些掉泪,“现在他那么红,如果你被人挖出来你是他的前女友,人家只会说你说的更难听。他现在都有姓陈的了。算了吧,桃桃,不要再想他好不好?”
杨桃不语,心想她一定要回去,无论如何,都要去找他。
她不想他,被陈美溪一次又一次地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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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庭内的喷泉哗哗作响,激起白色的水花来,旁边的芭蕉叶被风吹得摇晃,光影映照在窗户上。
“虞辰,你姐姐刚刚打来电话,问你说今晚的新闻是怎么回事?”邓助理朝着坐在沙发上的虞辰毕恭毕敬,“我说建宏也在保姆车上,你姐才放心的。”
他说的确是实话。
当时保姆车上的确有建宏,虞辰先上去了,随后陈美溪也上去了。
虞辰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眼,喉结微动,“六中的老师找了吗?”
邓助理嗯了一声,“是位姓李的老师。”随后他又补了一句,“她们下午还去东大看你训练了。”
虞辰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后睁开眼把手边酒杯里的澄黄色酒ye一饮而尽。
邓助又接着说,“李老师说杨小姐一看见你就哭了,然后一直哭,没停过。”
昏黄的台灯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方杯的杯沿,虞辰自嘲地呵了一声,仿佛在自问一般,“她会不会回来找我?”
邓助正想劝他几句,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