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获救</h1>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温言舒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发软,耳朵嗡嗡作响,喉咙里也堵着一口浓痰,咳不出也咽不下,浑身都疼的她想哭。
甚至意识都开始有些涣散,可双腿却机械的一步一步沉重的往前走。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喊着:不能停,往前走,马上就要到了,不能停,停下就会死……
如果可以她是绝对不想死的,生病后多年以来痛苦的化疗生活都没有磨灭她对生命的向往,又怎么会做出类似于自杀的行为呢?
牙齿似乎都在打颤,但她还是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她似乎又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至于说的是什么她根本听不清。
那声音越来越近――她有救了!
意识到这一点,紧绷多时的神经蓦地一松,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很快她就感觉到有人想扶她起来,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模糊地看到一个黑影,撑起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那双手,气若游丝的说道,“救救我……”
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就好很多了,虽说还是浑身都疼,但比起之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要强许多。她是个惜命的人,那种绝望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验下一次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略显老旧的矮屋,屋里虽然摆设不多,但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的。
她这是穿越了吗?
以前常听医院里的护士姐姐提到过这个词,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但无论怎样她再一次的拥有了生命,她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运。
刚想好便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紧接着就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应该是救了她的人,这样想着她便睁大眼睛往那边看去。
一个女人,手持汤碗的中年女人。见她醒了女人似乎有些惊讶,但她并没有停下步伐,直走到床跟前才停下,女人看着她笑得温柔又爱怜,“丫头醒了,好点没?喝碗粥吧。”
知道这是恩人温言舒也没推脱,怯怯的伸出手接过碗一口一口珍惜的喝着。
女人见状便在床沿坐下,温声问道,“丫头叫什么名字?可是渝州人?”
温言舒顿住,略有些迟疑,她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对于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有的只是为数不多的现代的记忆。她只好支吾的应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叫温言舒。”刚开口她便被自己的声音吓到,极其的嘶哑难听,完全不像个女孩子的声音。
女人急忙说,“不碍事的,你渴了许多天,声音嘶哑是正常的,歇两天就好了。”
温言舒这才松了口气,复又捧着碗慢慢地喝了起来。
女人又问:“你要往哪里去?家里可还有人吗?”
温言舒沉默,她明白即使这个问题回答出来了,之后还会有更多的问题等着她,总有一个是回答不出来的。半晌才低低的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女人有些惊讶,但她想起从前听过的故事并未起疑,反而眉眼舒的更开了。她组织了下措词才说,“我夫家姓明,我本姓也姓温。茫茫人海中偏叫我儿救了你,恰你又与我同姓,可谓是缘份不浅。我家中只剩我与我儿两人,我儿又在读书常年不着家,我虽是习惯却也难免孤单,你若是不嫌弃便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倘若不愿,我便赠你些银两与干粮送你上路。你看如何?”
温言舒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原主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跟个叫花子似的,可认真看却不难看出这衣料是极好的,可见家境是很不错的,这样的人都遭此大难,可见如今是个什幺样的世道。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少女要离开这里独自上路,就算能够侥幸活下来,又该去哪里?又以何谋生?
明温氏脸上的笑容更显温柔了,“你愿意就好。你看着瘦瘦小小的,可到金钗之年(12岁)了?”
“我正逢豆蔻(13岁)。”她竟是脱口而出。
明温氏不再问语,给她掖了掖被子。“你好生歇着吧,我先出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温言舒默默地看了屋顶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一晃眼她来到这里已经快要一个月了,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这里的信息。她所处的地方是齐国的江土,今年全国各地大面积的大旱,渝州是其中灾情最为严重的都城,渝州人大多死的死,逃难的逃难,而原主或许就是来自渝州的难民。
此处是距离渝州不远的邺城边缘的村庄,邺城也受大旱波及,但不像渝州那般颗粒无收,不过也就是饿不死的情况。青石村的绝大多数人就是这样,明温氏母子却不是。
明家也有两庙地,不过她家几乎没有劳动力,于是田地便租给了村中一户老实人家种,只每年收取定量的粮食。
明温氏以一手绣活谋生,能以一人之力养活自己与儿子并有能力送儿子上学堂,由此可见明温氏的绣技是何等的Jing妙绝lun。
早在旱情刚有预兆之时,她那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