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并不意外有这个数,虽然手中没有新添什么趁手的买卖,可那几桩都做开了,已成京城一景人山人海的小吃巷不说,食斋和海味也都日进斗金,最早的那桩罐头买卖如今亦被白铭夏越做越大,每个月赚到的钱除了分出去的部分,入手的绝不在少数,这还是因为她已拿出一部分去购粮。
迎春抬头看了小姐一眼,继续道:“因您之前有吩咐,银钱大部分都换成了金条和官银封存,随时可用。”
“让管事派人出去大量买入猪rou。”花芷放下茶盏起身,“我去向太子借用他的太子府,那里应该还留了不少人,之前备下的东西也能用,你亲自带人去负责此事,太子府的人需得向管事讨了花名册一一核对过方可用,以防万一。”
迎春应喏,只听第一句她就知道小姐想做什么了,明明之前还那般生气……
门打开,顾晏惜弹跳而起,几乎是讨好的看向花芷。
花芷和他错身而过,“你回吧,不用跟着我。”
顾晏惜哪可能不跟,他只是不敢跟得太近,离着三步问,“你去何处?”
“进宫。”
顾晏惜忙上前拦住她,“阿芷,此事你……”
“太傅不得参政,我自会遵从先皇遗命。”
看着好似和平时并无不同却分明不一样的阿芷,顾晏惜情急之下箭步上前将全身僵硬的人搂进怀里,“阿芷,对不起。”
花芷也不挣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任人抱了个满怀,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个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夫君满腔报负,她满腔无奈却无法阻止,只恨不能用裤腰带将人绑在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而这份无奈,这份愤怒,这无边无际的担忧她都只能默默消化。
可她不是王宝钏!
将人推开,花芷低头理了理衣袖,“回吧,这两天别出现在我视线内。”
越过他,花芷大步离开,顾晏惜往前追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下脚步,阿芷正在气头上,他不想再给她添堵。
虽有无须通传的特权,花芷还是依着规矩先递了牌子等待召见。
太子亲自迎到殿外,不等人拜下去就将人扶住了,笑着问,“太傅怎的来了?”
“微臣有事相求。”
太子愣了愣,明了的点头,伸手相请。
来福将其他人挥退,自己亲自侍候在侧。
“微臣欲借用殿下的太子府一用。”
太子也不问太傅想用来做什么,直接就应了,“回头我就交待下去,令太子府所有人听太傅调遣。”
“谢殿下,微臣想求的是另一事。”
“太傅请说。”
花芷抬起头来,眼神清凌凌的让太子跟着屏息静气,然后他就看着太傅朝着他跪了下去,他吓了一跳,忙要去扶,“太傅……”
“殿下。”花芷的声音比平时大,也比平时重,让太子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
花芷叉手行礼,这是朝臣的礼节,“微臣,想求殿下开恩,许微臣回花家藏书楼一趟。”
是了,花家还贴着封条,便是太傅有大功在身眼下也仍没能惠及花家,太子一抿唇就想着至少先将花家的老宅还回去,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得太傅又道:“微臣的意思是,不让任何人知晓,微臣晚上悄悄去一趟。”
“无须如此,本宫可以……”
“还不到时候,殿下冲动了。”花芷大不敬的打断太子的话,把话说得更明,“花家的藏书楼有花家祖上诸多先辈留下的手书,微臣曾翻阅过几本,不过那时对他人生平并不感兴趣,看得也就不上心,微臣想找出先祖花静岩的手书看看他可有留下什么惠后人的话。”
太傅这是知晓朝丽族侵边之事了,太子上前亲自将人扶起来,“您说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为的不都是我大庆的江山吗?”
不,我只是……想给顾晏惜添点资本,花芷在心里道,她真的没有远大志向,她不图青史留名,不是女权主义者也并不打算去为女性争取什么,她只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亲人朋友也都好好儿的活着,明明这么简单朴素的愿意,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和您一道去。”
花芷脑子里多转了转,“也好,叫上柏林一起。”
此时天已近黑,花芷欲告退,太子道:“柏林应是快回了,太傅在这里用膳便是,来福,你派个人去和祖母禀明此事。”
“是。”
太后在宫中几十年,立时就想到了许多太子没想到的地方,她长长叹了口气,朝来人挥了挥手,在那等大事面前,那些个避讳算得了什么。
ps:不要讨厌晏惜,他有很多被身份束缚的无奈,可他也在尽全力保护阿芷。
☆、第六百二十六章 藏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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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芷在宫中也是食的药膳,是芍药亲自替她做了送来的。
如今两人虽在宫中总能见到,却没了往日那般自在相处的环境和时间,芍药不是很开心,但她知轻重,从来不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