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生时,因不是整寿,康熙这人过过苦日子,知道银钱来之不易,百姓不易,跟历史上其他皇帝相比很是节俭,便没大Cao大办。只是晚上把太子和几个嫡孙叫过去陪他用饭。
亥时左右,弘晏和弘曜去了南三所,弘晅也回到东宫后院歇息,却独独不见太子回来。石舜华嫁给太子十六载,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本来都睡下了,又起来给自己上妆,到正堂等太子。
不知何时,听到一声惊呼,石舜华睁开眼,发现天已亮:“阿鼓?”
“主子,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清晨起床来,阿鼓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正堂的门窗打开透透气,待会儿主子们起来好用早饭。
石舜华和太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讨论政务,所以很少命宫人守夜。石舜华也没怪阿鼓如此惊讶,起来揉揉肩膀:“爷回来了?”
“殿下?”阿鼓下意识问,“殿下不在房里?”
石舜华道:“门一直开着,油灯也亮大半夜,爷回来一定能看到我,可是没人喊我。使人出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什么事了。”
“奴婢去喊孙河。”阿鼓转身出去却先喊阿阮过来伺候石舜华梳洗。
昨儿夜里是孙河当值,孙河惦记着太子没回来,便搬张椅子裹着大棉袄守在门边,被阿鼓喊醒,孙河迷迷糊糊问:“殿下昨儿没回来?”话说出口,意识到他说的什么,瞬间惊醒,“我现在就去打听,你快去伺候太子妃。”揉揉眼角就往外跑,直奔乾清宫。
乾清宫内安安静静,连王以诚也不见踪迹,孙河心里有点不安,直接找当值的侍卫问,太子去哪儿了。
侍卫不懂孙河为何急的像太子出事了一样,便跟他说太子没事,这会儿正在乾清门上早朝。
孙河从未碰到过太子彻夜不归,即便康熙不在京城,太子忙到三更天也会回来歇息。连忙跑到乾清门,却隐隐听到众大臣拜见新皇。
脚下踉跄了一下,孙河扶着墙站稳,悄悄走到乾清门,勾头往门洞那边看,就看到台阶上站着两位身着龙袍的人。但不是一明黄一杏黄,两人都是身着明黄色龙袍。
孙河使劲揉揉眼角,颜色没变,不禁趔趄一下,稳住身子就朝东宫跑,刚一进门就大喊:“太子妃,太子妃,太子爷登——”
“闭嘴!”谢嬷嬷大喊,“吵吵什么,大早上的。”
石舜华拉开门出来:“孙河,你刚才说什么?”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孙河“扑通”跪在地上。
石舜华愣住。
众宫人呆住,被孙河的大嗓门吓的出来看看什么事的李佳氏等人傻了。回过神来,异口同声问:“你刚才喊主子什么?!”
“启禀主子,皇上传位给殿下了。”孙河咧嘴傻笑着,“奴才刚刚听见的,待会儿殿下登基的消息就会传遍紫禁城,传遍天下!”
石舜华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怎么这么突然?弘晅,弘晅呢?”
“启禀主子娘娘,五阿哥这会儿应该在上书房。”张起麟道。
石舜华抬手指着西边:“赶紧把弘晅给我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康熙命弘晅一篇文章必须背一百遍,而弘晅念五六遍就会背了,张起麟过去的时候弘晅正偷偷翻看别的书。
张起麟突然出声,弘晅吓得一哆嗦,扭头一看不是师傅,长舒一口气:“你咋来了?”
“主子叫您过去,现在,立刻,马上!”张起麟道。
弘晅下意识问:“我这几天没犯错吧?”
“应该没有。”张起麟条件反射般跟着说,“不对,不对,主子找您不是因为您的事。”
弘晅顿时放心下来:“跟我无关就好。”拔腿就往东宫跑。
石舜华一把抓住他:“昨儿晚上你们陪皇上用饭,席间你皇玛法的心情如何?”
“昨天晚上?”弘晅仔细想了想,“皇玛法说阿玛刚出生的时候一点点,比我小一圈,还说阿玛得天花的时候他险些急哭了,没想到一转眼我都九岁了。后来,后来皇玛法说着说着真哭了,阿玛就让我们回来了。怎么啦?额娘。”
石舜华:“你阿玛如今已是汗阿玛。”
“汗阿玛什么——等等,汗阿玛?!”弘晅瞪大眼,“我怎么连一点都不知道。”
“主子,四爷来了。”晋江跑过来,“就在前院院子里。”
石舜华连忙出去,到前院看到胤禛身着蟒袍,身后还跟着几个着朝服的官员:“你们这是?”
“臣弟来给嫂子送东西。”胤禛笑道,“二嫂,这里是您和太子的朝服、朝珠、朝冠。”而说到太子二字时看向的却是弘晅。
石舜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弘晅:“汗阿玛立弘晅为太孙?”
“诏旨已出,不过还得等太子二哥的登基大典结束,您的册封大典结束,才能轮到弘晅侄儿。”胤禛道,“太子朝服和常服都已经在那里,弘晅侄儿现在还不能穿。”
弘晅使劲眨了眨眼:“怎么没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