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并未解释,只是安安静静的端坐着,嘴角含着端庄的笑意直视着他。
担当不起?
什么意思?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快速伸手往对方的额前一探,竟探查不出一丝一毫的魔力波动。
没有?!
朱迪斯大吃一惊,瞪大双眼看着手下这神色平静的女子。
同为魔法师,他非常清楚这对于魔法使用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曾听说对方在最后一次围剿中身受重伤,也怀疑过是否因此而魔力尽失。可从他过往的经验看来,魔力属于先天的天赋,不管受伤多重,也不可能毫无魔力才对。
这到底是……
似乎早已料到对方的反应,女子轻笑一声,拨开还僵在额前的手,“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假如你坚持要抓我去审判,那我也无话可说。”
朱迪斯张了张嘴,没有回话。
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如今竟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他设想过各种情况,可从没想过竟会是现在的这种。眼下的他只剩两种选择——
放她走?
这有悖于他一直信奉的教条。
抓她走?
一想到那帮孤儿他又于心不忍。
“我——”
砰地一声巨响,木门被狠狠踹开。还没等朱迪斯做出反应,他便被一群手拿着木盾木剑木槌木斧的小娃娃围殴了,间或还伴随着一道道尖声叫骂。
“打死你个坏蛋!”
“居然要抓走姐姐!”
“坏人!坏人!”
“坏蛋快点走!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喜欢你了!”
虽然年纪不大,可手上的凶器比较残暴,敲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疼。待女子在旁看完一场好戏,才“好不容易”的把这群孩子安抚住,解救出早已鼻青脸肿的朱迪斯。
“不得无礼。”她点了点小女孩的鼻尖。
孰料,那孩子竟嚎啕大哭起来。“姐姐不要走……呜呜……”
瞬间,其余的孩子都嗷嗷哭了起来。
一屋子鸡飞狗跳。
噗嗤笑了一声,杜予涵坐在后院的门槛上追问,“后来呢?”
“后来朱迪斯阁下就落荒而逃了。”专心观察着左手凝聚着能量,凯文反复练习着今天新学到的咒语,“总不能跟一群小孩子较真吧?”
“那倒是。”看着对方手中拳头般大小的纯白光球,杜予涵好奇的问道,“他跟你说完这些之后,就开始教法术了?”
凯文点了点头,“嗯,不过他教我戒律魔法。”
戒律魔法?“跟平常的神圣法术有什么不一样吗?”
“两者同为神圣系的魔法,不过神圣法术虽然也有伤害性,但更偏于治疗;而戒律则更为强调雅致的力量,适合进攻。”言罢,凯文左手一扬,洁白的惩戒法术朝着木桩人狠狠打去。咣的一声,暴怒的神圣粒子对木桩人展开猛烈的攻击,木桩人瞬间展开了一张魔法护盾,可依然被打得摇摇晃晃。
“好像还挺厉害嘛。”杜予涵摸摸下巴,不过跟暗言术比起来这就完全不够看了,他倏地顿了顿,“你说,他教你这种法术,是不是希望你别再使用暗言术了?”
凯文垂眸思索一番,“不知道,也有可能。”
“应该是开始相信你了。”暗自松了口气,听到危机暂时解除,杜予涵这才算放下心来。不过这始终是个定时炸弹,一天不完全解决,总会担心出突发状况。
“不过……”凯文拧着眉。
在离开前,朱迪斯用一种很奇妙的眼神凝视着他,欲言又止。可当他想继续细问时,对方又笑着摇摇头,说要给他教授新法术。总觉得对方还隐瞒着一些话,并未完全告诉自己。
“怎么了?”
“……没什么。”莞尔一笑,凯文摇了摇头。倘若把这些说了出来,铁定会让涵提心吊胆,然后又三番五次向他提议离开此地。虽然涵什么也没说,可他非常清楚对方对这里有多么的不舍,特别是尽心尽力传道授业的瓦格纳老师。
见凯文不愿回答,杜予涵也没有继续追问,注意力很快又被别的事分散了。
“今天就教了这个咒语吗?”
“还有另外一个。”
“快使来瞅瞅。”
“这法术带有治疗效果。”
“咦?戒律法术也会有治疗效果?”
“神圣系的法术或多或少都带有治疗效果。”
“……好吧。”
“涵,你该多看看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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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斯阁下,您还没休息吗?”穿着亚麻布的见习牧师把热茶端放在桌子上。
“嗯,快了。你先去歇息吧。”伏案疾书的朱迪斯从成堆的资料中抬起头来,露出温文儒雅的微笑,“谢谢你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