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裙子,同样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靑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即便听不清楚声音,白郴容也觉得那声音应当是极好听的。
她笑着,跳着,像热烈的阳光,像舞蹈的Jing灵。
“好看吗”她跳到车窗前,隔着玻璃冲白郴容大喊。
白郴容下意识点头,于是唐媛就明媚地笑起来,欢快地开了车门,像个鸟儿一般飞进来。
唐家人都是多面体吗一个个平时都那么正经......
“一不小心买得有点多。”唐媛身后几名店员将几个大袋子塞进车里,堆在了后排。她开心地抱着两个袋子,手指在袋子上划来划去。
唐朔并没有评价唐媛买太多的举动,只是告诉她今天这一身很漂亮,引来唐媛娇嗔两声。
“吃糖不,仟福纪的小甜果。”唐媛摸出一把粉色包装的糖果,在发呆的白郴容面前晃了晃。
他接了两粒,拆开包装,唐朔也接了一粒,车里接连响起“簇簇”的剥纸声。午后的阳光洒进车窗里,嘴里的甜味缓慢蒸发着,这一刻倒是分外闲适。
......
墓园离城区很远,这大剧院也离得远。唐朔不急不躁地开着车。
白郴容想起了以前二叔带他去过一次大剧院,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悠扬的乐声也无法让那个一身疲惫的人放下心事。白举鹤轻轻摸着椅子把手,眉宇间堆砌了解不开的愁绪,却在白郴容鼓掌时跟着鼓掌,在白郴容开心时跟着开心。
等到了目的地,远远地,就有穿着红白衣服的侍者迎过来帮忙停车。也有其他衣冠楚楚的宾客说笑着结伴往里走。
唐朔的车子停在离音乐厅挺远的地方,白郴容却隐隐听到了从建筑里传出的乐声。
“你是不是开太慢错过开场了?”他怀疑地问站在他旁边等着侍者停好车的唐朔。
“其实是哥哥记错时间了。”唐媛打趣道。
“因为想让你多睡会儿。”唐朔却是这样回答。
“难道是我的错吗”白郴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好责怪别人。
唐朔不置可否地给了侍者小费,突然动作一停,四处张望着什么。
“你在看——”白郴容刚想问出口,却突然看到那侍者将小费装进口袋,同时,银光一闪。
身边一股力道猛得拉住白郴容的肩膀将他拉倒在地上,他眼前一暗,耳边传来“彭”得响声,手臂顿时火辣辣地疼。
卧.槽。他反应过来,然而还没等他滚到一边,抬头看个清楚,一只纤细笔直的腿就将袭击者踢倒在地,一把□□飞出很远。
几声枪响从身后传来,白郴容连忙翻身躲在车边,然后惊愕地看着唐媛脱下高跟鞋,凶猛地将侍者砸了个头破血流。
那尖尖细细的高跟堪比大凶器。
唐媛赤脚踩在了血泊里,白皙的脚踝一片艳红,惊心动魄。
然而白郴容震惊归震惊,动作却是十足迅速地捞过□□,扔给唐媛。
唐媛拿到□□后对着还在挣扎的侍者就是啪啪两枪,动作之果断让白郴容“留个活口”的喊话噎在了嘴里。
远处的枪声越来越近,不过这时候没工夫问唐媛,白郴容伸手拖过侍者的尸体,从他胸前的袋子里摸出几把车钥匙和工作证。
他将小半个身体藏在车底下躲避不知会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流弹,渐渐地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倒是隐约的乐声一直萦绕在耳边,他甚至可以分辨出那是贝多芬的命运乐章。
唐媛将火红的高跟鞋拎在手里,鞋跟上沾了血迹,红色不够纯粹,她居然气恼地蹲在地上用手抹了起来。
“你会开车吧。”
白郴容把挑出的车钥匙扔给靠近车门的她,唐媛旋即开了后座,抓出她买的几个大袋子,变戏法般掏出了一把枪踢到白郴容身边,同时扔过去一卷绷带。
“没事,只是小突袭。”她仿佛在安慰着白郴容,那张温柔婉约的脸上是白郴容曾经见过的隐约的兴奋与嗜血。
唐朔呢?白郴容暂时放下心里对唐媛的惊疑,包扎着被子弹的气流擦过而受伤流血的手臂,突然意识到唐朔不见了。他沉下脸,伤口又隐隐作痛,心里慢慢有不好的预感。
他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四散奔逃的无辜群众,就是浓浓的遮蔽了视线的烟,看不到唐朔的身影。
“这里不安全,我们换辆车。”唐媛赤着脚矫健地跃起,用白郴容给的钥匙开了车门,钻入那辆离他们最近的车里。
“袭击者显然不止一人,不远处有枪声响起,对方的目标应该就是我。唐媛她能穿过一段没有掩体的距离到另一辆车上,我却是不能这么冒险的。”
白郴容的视线里,唐媛还在不断地招着手。
“没关系,有哥哥压着攻击呢。”唐媛看出了白郴容的顾忌,摇着手示意白郴容快点上车。
她脸上有着些许焦急之色,但一向善于观察别人表情的白郴容却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