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琛一向宠爱唐路遥,其实他也知道唐路遥这几日一直待在红杏阁里,不过他却不担心唐路遥被挑唆坏了性子,只想着毕竟儿子是长大了,也该懂些男女之事。只要不沉迷床笫,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人活一世,谁没个年少风流的时候。不过若是让唐老爷子知道自己儿子被人扣在红杏阁调戏欺负了,却又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了。
不过另一件让唐建琛放心不下的事情还在于唐婉儿。那丫头自从和龙在天一起下了山,便没了音信,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今天刚刚得了消息,说是有人见着唐婉儿往北边去了。于是,唐老爷子交给了唐路遥一件事情做。要他去北边青州的怜花山庄问问看有没有唐婉儿的消息。
唐路遥不敢怠慢,答应一声,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便上路去了。
而这会儿,秦星雨也正在往青州的马车上,把玩着脖子上的玉佩……
————————
常歌到了蕲州的时候,齐舞早早就在红杏阁的大门口候着了。等见了常歌,便急切地向周围张望,却始终不见秦星雨的身影,当下就垮了脸。
“主子怎么没来?还是马车走得慢在后面耽误了?”齐舞心里记着的只有秦星雨。
常歌看了齐舞一眼,叹口气道:“主子不来了,这回只吩咐了我来处理事情,他去了青州,平平那里也出了点事。”
齐舞听得明白,却心中不快。这么点小事,他本来完全可以一个人解决的,之所以特意飞鸽传书给秦星雨,无非是因为他想见秦星雨而已。可主子偏偏没有来,还派了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过来,真是得不偿失。
齐舞想着,便转身进了门,压根儿没理常歌。
常歌却似乎早就料到了齐舞的反应,苦笑一声,自己进了门。
到了后阁,常歌便拉着齐舞去屋子里商议。想问清楚铁刀帮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好拿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谁知齐舞眼睛一翻,哼声道:“还不是个没长眼的小帮派,见粮食生意好,便把主意打到了咱们粮行的头上。不大点的小事,我改天就去把那些不开眼的东西灭了就是了。”说完就想回自己房里休息。
常歌却皱起了眉头,他是明白齐舞想见主子的心情的,因此也并不怀疑他给主子的信里有意地把事情夸大了,可是即便如此,以秦星雨对齐舞的了解,不会不把这种因素考虑在内。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主子也不会派自己过来了。
“小舞,这件事情咱们还是要再商议商议,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常歌拉住了齐舞,想再问个清楚。
“别碰我。”齐舞厌恶般地甩开了常歌:“事情本来就不大,你要是怕了就别管。反正这也是在我的地盘上,我就不信我解决不了。”
常歌再次皱眉,心中暗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欠了他的。从相识之初,他就不给自己好脸色。偏偏自己还如入了魔障一般只想着他。这等孽缘,无从说起。
齐舞离开了常歌之后,心里也不痛快。他自从被主子救了,便将他当成了神明一般的存在。这种崇敬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成了另一种感情。他迷恋着那个被他称为主人的人,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疯狂。可是,在主子眼里,却从来只有一个常歌。同为他手下的管事,常歌却可以夜夜侍寝,而自己……根本不被允靠近入主子的卧榻之侧。
还记得自己曾经大着胆子主动爬上了主子的床,结果得到的只有一顿无情的责罚和秦星雨日渐的疏离。
他嫉妒着常歌,嫉妒他可以那样地靠近秦星雨,而自己却只能永远卑微地仰望。
可是,他也明白秦星雨的意思。同是下属,主子自然不希望看见他们不和。也因为顾忌着秦星雨的想法,齐舞虽然心中嫉妒,却依旧没有做出过什么让常歌为难的事情。不过他们二人不和的事情,倒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正当齐舞心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常歌又跟了过来。
齐舞白他一眼,冷笑道:“你是跟主子跟惯了,不黏着人就难受是不是?”
“我只是想再问问事情的经过,主子要我来看看,你总要我明白明白不是。”常歌和齐舞靠得很近,近到可以一伸手就将他搂进怀里,可惜,常歌没有这种伸出手的勇气,他明明知道那个人有多讨厌自己。
齐舞没接常歌的话,只是笑道:“说起来也奇怪,主子不是一向都离不开你的么?这回怎么把你一个人给赶回来了?难不成你是失宠了?”齐舞这话本来只是玩笑话,他就是看常歌不顺眼,想要小小一逞口舌之快。
哪知常歌却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之后才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失宠了,只怕从今往后,主子都不会让我再像从前那样对他寸步不离了。”
齐舞听了,吓了一跳,过了半天才道:“你做了什么,惹得主子生气?”奇怪,为什么听见这个消息,自己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这不是自己求了很久的事情么?
“我能做错什么?不过是主子喜新厌旧罢了。”常歌摇头笑笑,脸上却没有一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