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来这儿干嘛?
莫名其妙着,秦时雨还是报了个地名让司机开车了。
肖烈天就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秦时雨的后头,到了酒店,秦时雨终于忍无可忍,转身看着堂而皇之地跟进门的男人,“你总不是打算一直跟着我吧?”
“我人生地不熟,只能依靠你了。”肖烈天一笑,秦时雨扶额,指指门口,“那麻烦你再去开个房间成么?我这儿只有一张床。”
肖烈天眼睛幽亮,抱着胳膊看了眼双人床,点头道,“够睡了。”
秦时雨很想一脚踹过去,使劲忍了忍才忍住,推着他往外走,“要么开个房间,要么你自己人生地不熟去,行吗?”
“行行,我开。”肖烈天被他径直推到门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刚走没两步,又扭头问,“几天?”
“两天。”
“两天后去哪?”
“找房子,罗嗦,快去。”
把人赶走了,秦时雨才各种无力,靠,肖烈天难不成真打算做他的跟屁虫了,不会两天后还打算和他一起退房吧。
晚饭之后,秦时雨和肖烈天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快要洗好澡的时候,秦时雨听见有人敲门,想也知道是谁,顺手拿过一条浴巾围住下半身,开门,果然是肖烈天站在门外,见他这模样很流氓地吹了个口哨,秦时雨无视他转身回了浴室,再度出来时,肖烈天正站在阳台上抽烟,见他已经换上了T恤仔裤,朝他笑笑,两指夹着香烟朝外面指了指,“你以前就生活在这座城市里?”
“嗯。八年多。”秦时雨走过去,高处的风拂过两人的皮肤,夹着一丝温热。
秦时雨看着渐渐沉暗的天色下,星星点点亮起的城市灯光,不经意地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说起来很奇怪,回到这里他竟然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情绪,只有一个淡然的声音不停地在脑中回旋,嗯,终于还是回来了。之所以不兴奋,是因为他原本就想要回来的吧,就像是一直以来都打定了主意,现在不过是行动了而已。
肖烈天长腿交叠着以一种很舒坦也很拽的姿势靠在阳台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弹弹烟灰,玩味道,“我说……”
秦时雨看了他一眼,迟迟等不来他的下文,困惑地眨了眨眼。
肖烈天却语气一收,半响才奇怪地笑了起来,像是不太甘心地摇摇头,“你这人太奇怪!”
哎?秦时雨愣了一下,随即感到很无言,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怎么就奇怪了,话说了个头又不往下说的人又不是他。
“害我也变奇怪了!”肖烈天说这话的时候特正气,秦时雨冒了黑线,他怎么无端端躺着也中枪了。
这之后,两人就站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个把钟头,肖烈天一直在抽烟,边抽边用让人渗得慌的眼神看着秦时雨,到后来秦时雨实在是吃不消他神经兮兮的样子了,利索地把人赶回他自己的房间里才算完事。
第二天早上,秦时雨穿得人模人样的坐车去了S大,校友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多,S大门口还挂着欢迎校友回校的巨大横幅,年轻的志愿者站在门两边挨个地发校徽。
接校徽的时候秦时雨的手不小心和后面那人的手碰一块儿去了,显然是两人都没注意想去接同一枚校徽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后面的人笑着道歉,秦时雨一看,咦了一声,对方显然对他也印象深刻,朝他笑了笑,“你好。”
“你是几几届的?”一同走进去,秦时雨笑道。
“00届。”
“学长,我01届的。”
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也笑了起来,朝秦时雨伸出手,“学弟,我是许暮生。”
“以前到现在叫了你多久的咖啡店老板了,终于知道名字了,”秦时雨漾开笑容,握住他的手,报了自己的名字。
人和人之间实在很奇怪,以前他和叶宁远总去许暮生的咖啡店,甚至连分手都特意选在了那里,却从未想过要互通名姓打交道,现在不过手指一碰,到碰出交流的火花了。
两人边聊着边绕过喷水池往学院大礼堂走,期间还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反正觉得聊得来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吱地一声停在两人的脚边,秦时雨和许暮生正笑着说话,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两人同时睁大眼睛看着忽然贴身而停的车子。
叶宁远从车里钻出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秦时雨的手腕,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惊讶,随即是愤怒的低吼,“妈的,真的是你。”
“是我怎么了?”
“这一年多你跑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电话也拒接!”叶宁远的手抓得更紧。
秦时雨甩开他的手,揉揉手腕,笑了笑道,“叶宁远,你对我吼什么吼,我去哪儿了需要向你报备吗?”
叶宁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怒不可遏道,“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他妈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我没利用过你,你现在回来是想怎样,回去找容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