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没一个是善茬,浑水早淌了,把脚拎出来甩甩也甩不掉一腿的泥,现在只不过是彻底沉泥潭子里罢了。
秦时雨掀起眼皮子,任由容天豪毒蛇般的视线从自己的脸上巡过,浑浊不缺戾气的眼中闪现着堪称愉悦的光芒。
旁边的男人得到示意撕了他嘴上的胶带,疼得他嘴唇发麻,嗯地闷哼了一声,才终于能开口说话,秦时雨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容爷请我来想必是为了这位容家大少爷的事了?”
容天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容成,浑浊的双眼倏地一眯,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废话了,秦先生直接请吧。”
秦时雨呵呵就笑了,“不如容爷你先给我说明白吧,总不能让我稀里糊涂地被你们弄来弄去了。”
“不必太麻烦秦先生,只要你捐赠一些骨髓就好。”容天豪的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两下,开口道。
“既然是这么简单的事,容爷不必等着容晋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再做吧?”秦时雨挑了挑眉。他得到的资料上说容家派人费尽心机地寻找和容成配对的骨髓,偏巧他的骨髓位点和容成完全符合,就像双胞胎的几率,大学时学校组织干部活动,他确实在S市骨髓库登记过,要查到是很有可能,只是伪侦探的资料上不详细,具体怎么回事没有查出来。
这时,容天豪身后的男人低声接了个电话,走到容天豪身边严肃地耳语了几句,秦时雨便看到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如秦先生等他回来再亲自问他吧,放心,他已经登机了。”
说着,他一挥手,两名高大男人就要上前抓他,正在此时,只见聂裴突然冲进门,握住秦时雨的手臂把他拉着避开那两个男人数步远,先不废话三下两下给他解开了绳子,完了才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容天豪道:“容爷,秦先生对容少很重要,这件事还是等容少回来再商量……”
“聂裴!”容天豪的拐杖用力地在地上敲了一下,冷声呵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的人,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容少要保秦先生周全!”聂裴竟不退让,铁了心护着秦时雨。
秦时雨抿唇看了会儿戏,拍拍聂裴的肩淡笑道:“捐点骨髓而已,只当打一针,你紧张什么?”
聂裴一听就急了,“秦先生你不知道,容大少情况特殊,不是一般的捐骨髓,要受很多苦。”
秦时雨脸上虚假的淡笑这才隐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侧目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刚知道的,可你和容晋不是早知道了?”
聂裴旋即明白了他的淡然和嘲讽,看得出他眼底隐隐约约的失望,顿时脸色一白。
“容少从来都没打算利用你,他一直想方设法阻止容爷查到你头上。”聂裴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我出卖了你和容少,因为大少的病情已经不能拖了!”
“话都被你们说去了,那我是不是看起来傻乎乎的?”秦时雨好笑。
“既然你是容天豪的人,怎么还不帮着一起抓我?”不等聂裴继续说,他又嘲讽地笑了笑。
“废话什么!”容天豪估计也忍耐到了极点,森冷地低喝。
秦时雨挑眉望过去,挑衅般翘起唇角道:“我现在不愿意捐了怎么办?”
聂裴下意识地往他前面挡了一下,他和秦时雨身高相近却比他要结实一些,到把秦时雨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容天豪浑浊的眼中杀气一闪,一个手势立马有人上来架开了聂裴。
“秦先生看起来和他身边的人关系还不错,如果我说杀了他呢。”他看了眼聂裴。
对容晋的称呼永远都是他,这对伪父子之间还真是互看两相厌。秦时雨无所谓地耸耸肩,懒得看聂裴一眼,道:“他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人,他都把我卖了,难不成我还得装菩萨慈悲为怀么?”
完全没有浪费一分半秒,消音的一声枪响后,子弹噗嗤钻进聂裴的左手臂。
秦时雨面无表情,眉心却慢慢蹙了起来,看着那男人手里拿着的枪和他开枪之后毫不动容的表情,再看着聂裴中弹垂落的手臂,鲜血慢慢在子弹进入的周围晕染开来,他这才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真正的混在黑道,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文,说杀便杀,眼都不眨一下,即便那人是自己的手下,“死”有时候也是他们的用处。
秦时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圣母,如果是,他就不会那么干脆地踹了爱过那么久的前恋人了。
看看周围魁梧的数名男子,病床边的狠角色,再看看眉头紧皱想救他又无能为力的聂裴。
容天豪真的得用聂裴的命来威胁他吗?笑话,就现在这阵势完全用不着,他无非是借着机会让他服软,也警告容晋,谁是容家大家长,忤逆他没有好果子吃。
恋人被别人捏在手心里把玩,这警告绝对够档次了。
秦时雨从不打算坐以待毙,但也是真没逮到任何逃跑的机会,从抓到他为止他的身边始终有四个强壮的男人集中Jing神戒备着他的逃跑反击,这里,则是16楼,他不要命了才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