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顺着音源方向击出致命几掌,尘土飞落,摇
撼了整座大暗河宫。
“邪皇老儿,这么急着想置我于死地?”神秘的顽劣声音再次传入,邪皇愤怒的咬牙切齿。
“不跟你玩了,我还要去看我那两个妖孽孙儿。”
一阵柔和的淡风吹过,不禁给大殿增添了几分暖意,彼时,又一个顽劣的声音在高空中盘旋:“你这
个臭老头,出关也不告知我一声,我那两个漂亮的小孙儿岂是你随便看的?”
顽劣的声音在碧空下消失,邪皇起身,幽幽呼出一口气,狰狞的面具深深隐藏着他的表情。
刚才那两个神秘人,究竟是谁?
回到沐雪阁,已经是夜幕时分。
醍醐香卷起一圈圈的氤氲烟雾,在软帘旁缭绕。
弄月俯身,刚想轻抚孤雪的面,却被他瞬间阻止了。
冷汗濡shi了绝魅的妖颜,孤雪撕咬着嘴唇,努力抑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月,你先回去!”
一旦入夜,血夜妖罗便要疯狂的肆虐,吸食他的血ye。
毒刺穿骨的痛疯狂的啃食着孤雪全身,弄月看着红衣男子颤抖的声音,心抽痛如刀裂。
弄月停顿良久,才缓缓开口:“好。”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溢出平淡无奇的话语,只是因为他不想把那骄傲不屈的灵魂
磨灭。
妖娆的紫影颤抖仓皇,当弄月走到沐雪阁门口时,连身子都差点稳不住了。
破碎撕裂之响席卷整个寝宫,充斥在他的耳际。
“宫主——”蝶澈惊呼出声。
“出去!”屋内的冰冷声音依旧不失霸气,蝶澈稳住自己的嘴巴,连呼吸都没有勇气。
“蝶澈,日月教主走了么?”
痛惜的泪终于不可抑制的从女子眼角滑落,她的宫主竟然看不到,竟然,看不到那个站在门口的妖邪
男子……
蝶澈转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弄月,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唯有那双深紫色的眼眸指示,蝶澈才知道
该如何回答。
“宫主,日月教主他……已经离开了。”蝶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深怕被赫连孤雪听出破
绽,慌忙跑开。
悲凉的暗夜浮现,听闻此话,孤雪终于卸下一切的顾虑,再也无法承受的痛令他硬生生的滚落到地面
上,折磨愈来愈烈,近乎毁灭性崩溃的疼痛让他逐渐丧失理智。
血夜妖罗疯狂的生长,爬满了他整个背部,生长在血ye中的毒藤将他的骨髓一点点的割裂,将单薄的
身体做致死般的摧残。
孤雪轻笑出声,被汗ye凌乱的火红长发散落在地面上,无论他的容颜如何憔悴,却永远遮掩不住那震
憾暗夜的妖美。
体内的疼痛一日比一日剧烈,每次在暗夜中忍受煎熬时,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就是撑起他生命的全部力
量。
想要活下去的力量……
就算是痛到昏厥,也能在冥冥中清醒。
承载整个世界的幽深紫眸,邪魅的笑意,妖异的绝颜……哪怕只是幻想一点点,孤雪都能从煎熬中重
生。
红眸渐渐暗淡,在黑夜中寻不到光明的出路。
孤雪紧紧的抓住心口,一大口黑血从口中溢出,如同盛的黑色曼陀罗,染红了圣洁的白雪。
深红的眼睛渐渐开始朦胧,意识在一点点模糊。
月,多亏你没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如果你见到了,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我说过,会为你努力的活下去,可是如果我食言了,你会不会怪我……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呢……
月……
若真到那时,千万不要怨恨我好么……
因为我赫连孤雪真的尽力了。
真的,真的,尽力了……
月色霜华,冷风吹起圣雪衣央,缓起,缓落。
沐雪阁内的烛火飘忽不定,不到半个时辰,站在门口的妖邪男子仿佛经历了坠落地狱的三世煎熬。
这半个时辰,他没有听到一点嘶喊的声音。
哪怕因为承受不住剧毒的侵蚀,发出一点忍受不住的声音也好。
然而他没有给他。
他越是坚强,弄月的心就越是疼痛。
如同火烧一般,一点点的侵蚀,一点点的化成骨灰,散去……
直到寝宫内终于平息了声音,弄月才转身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很轻,似是怕惊扰了一个休憩的灵魂。
黑色的血迹遍布,那抹妖红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火红的长发将单薄的身体包裹,如同熄灭火焰,再无
法燃烧。
孤雪,你天生就是让我心碎的……
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