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过神来,赶忙跪地行礼。
魏珩却是目不斜视,径直上前抱起池央便朝殿内走。
身后,福公公摆摆手,让侍卫将人全都撵了出去,并吩咐明和苑的宫人退下一律不许出来。
殿内,魏珩刚抱着人在塌上坐下,池央便拼命挣扎起来。
鼻尖萦绕着的龙涎香将她的神智拉回了现实。
池央一把推开他,“你走开!走开!”
魏珩知晓她受了刺激,耐心解释道:“央央,听朕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骗子!”她随手抓了枕头往他身上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县令大人做错了什么?县令夫人又做错了什么?你这个恶魔!怪物!”
——“怪物!魏珩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怪物!”
魏珩稍一晃神,便被砸中了额头。
他上前抓了她的手负在身后,强忍着怒气道:“魏央!”
池央噙着泪看着他,不住地抽噎道:“为什么为什么!”
真相即将脱口而出,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因为,只有这样你才逃不了,央央。”
胡扯!
她明明说过了,她不会逃的!
可他不信她,甚至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断了她的后路!
池央绝望地闭上眼。
接连三日,池央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她会按时起床洗漱,按时用膳,按时上床睡觉,可就是不同人说一句话。
即便是怀玉费尽心思逗她,也换不来她一点回应。
为此,魏珩特地下旨,说谁能让池央开口说一句话,赏黄金万两。明和苑的宫人们可谓是想破了脑袋。
这日,池央照例趴在案桌上发呆,两眼定定地瞧着窗外庭院开得鲜艳的雏菊。
怀玉在一旁同她说着宫里的琐事:“听说自那日起,所有妃嫔都被禁止踏足明和苑了。那日参事的两个昭仪,全都被降成宝林了呢。这可是我朝破天荒第一次”
说着,瞧她一句没听,怀玉不禁有些丧气,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宫人上前道:“怀玉姐姐,该用午膳了。”
闻言,怀玉轻轻拍了拍还在发呆的人儿,提醒道:“宝林,该用午膳了。”
池央回过神来,起身朝偏殿走去。
刚坐下,魏珩便匆匆赶过来了。
他抿了口茶,气还没喘匀,便让宫人上菜。
因有魏珩的缘故,这几日尚食局送来的午膳都格外丰盛。
记得她喜欢吃红烧rou,魏珩特地找了当初在王府里烧菜的大厨,给她做了道原汁原味的红烧rou。
“央央,尝尝这个。”说着,便夹了块喷香鲜美的红烧rou放到她碗里。
池央自顾自地扒着饭,偶尔夹些眼前摆着的小菜,愣是把那块红烧rou冷落一旁,仿佛这样便能冷落了夹菜的人似的。
她吃得很快,不等魏珩吃完,便擦嘴漱口洗手走人了。
魏珩看着那瓷碗里孤苦可怜的红烧rou,轻叹口气。
用过午膳,池央趴在榻上翻看着先前宫人送来的一本民间诡事录。
魏珩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侧坐下,伸手撩起一绺青丝,低声道:“今早魏淇来找朕,说他不相信自己的皇姐会同人私奔甚至寻死。”
池央翻页的动作一顿。
魏淇,她的双胞胎弟弟。
当初母亲被打入冷宫一个月后,便发现了自己怀有身孕,纵使冷宫日子清苦艰辛,她还是费力将孩子生了下来。
谁知生子时,竟被送饭的宫人听见了呻yin声,那宫人瞧见弃妃竟在冷宫产子,吓得赶忙上报。母亲不想孩子离自己而去,便狠了心让嬷嬷带着她到冷宫最偏远的地方藏起来。
却不想御医来了,说她腹中是双生子,母亲只谎称先前死了一胎,让嬷嬷抱去埋了。当夜,皇后亲自带走了弟弟。
父皇知晓此事后,勃然大怒,认定这不是自己的血脉,命人滴血验亲。最后验出来,正是他的亲生儿子。无奈之下,父皇随意给弟弟取了个名字,便将其送给皇后抚养了。至于母亲,因为私藏皇嗣,被罚永生囚于冷宫。
而她,则一直陪母亲长居冷宫直到母亲病逝后,嬷嬷才揭发了她的身世。
这几年里,她一直知晓自己有个弟弟在皇后宫中,心中好奇,便总是偷溜出去找弟弟。
有一日正巧在皇后宫里撞见一个同自己相貌相似的少年被罚,她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弟弟。等人走后她悄悄送给弟弟一个大馒头,告诉了弟弟自己的身份。
常年被皇后虐待的弟弟见她待自己这么好,又同自己长得极像,仿佛心电感应一般,姐弟俩就此相认了。
从此,她和魏淇总会约在梨园悄悄见上一面。
直到母亲病逝,她被魏珩收养后,姐弟俩便再也没见过面了。
如此说起,她还真是好久没见过魏淇了。
魏珩见她出神,大掌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