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加远离海边,风就越小,走了一个多小时,周围已经寂静的可怕。
只剩下她拖行着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桃嫣体力渐渐不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她停下脚步休息了一阵,用手擦了擦面上的刺眼的汗水再看看沈白的脸色已经更加不好了,甚至整个人完全没办法从高烧中叫醒,一直胡乱的呓语。
她咬紧牙关,又将他重新背到肩膀上,在清冷的月下朝着远处树林外一片开阔的地方行,终于,扒开面前半人高干枯的灌木丛,她瞧见了一片隐藏在树林里,废旧的小型机场。
她将沈白放在补给房内的床铺上,随后在只有几平米的小木屋内翻腾起来。屋子里rou眼可见只有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和一只边角桌。上头放着一只小型的汽油炉。在床的一旁,还有一扇一人多高的铁柜,桃嫣很快将铁柜打开,里头满当当的装着不少罐头和饮用水。她握了一瓶水很快拧开“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半瓶,眼睛一亮看到最下层的一包医用品。
先给沈白注射了一针抗生素后,桃嫣扣出两片止痛片,用一旁的小铁炉好歹将水温了温,随后拍着沈白的脸唤他起来吃药。
可是对方不知道又陷入了什么样的梦魇,死死的闭着苍白的唇,只发出一点点难忍的呻yin。桃嫣翻开他的衣服,伤口处已经起了血痂,可是看起来血rou模糊应该是蛮痛的。
于是皱了皱眉毛,干脆将手里的止痛片塞进自己个儿的嘴里,随后灌下一口温水,附身贴了下去。
好在沈白的唇一接触到她的就慢慢松开了牙关,桃嫣盯着他漆黑的睫根,用舌头将他的上颚顶住,随后一股脑的将温水喂进他的嘴里,连带着药片尽数冲向他的喉咙。沈白喉结攒动,好歹是把药吃下去了。
她松了一口气,刚要抬起脑袋,谁知高烧中的沈白一下子用手按住她的挠头,手指插进她凌乱厚重的发丝中。
因为高烧滚烫干燥的舌一下子卷住她的,随后像是渴了几天的人突然尝到了琼浆蜜酿似的,再也不肯松口,一寸寸吮吸起来。
“唔”桃嫣瞳仁抖得厉害,唇舌给他吸得生疼,似乎是要被从嘴里拔了下来。同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撑他的身子,可是对方的闷哼声让她很快又松开手,生怕按到他的伤口。
被迫的耳鬓厮磨之间,唇舌之间的温度陡然升高,等到身下的男人终于失掉了力气,手从禁锢着她的头上掉落下来,桃嫣这才气喘吁吁的直起身子,疯狂的用手背擦着嘴唇。心跳如雷。
可始作俑者却仍是那副紧闭双眼被高烧折磨的模样,但是此刻却嘴角却抿的厉害,喃喃的说着:“不许走..”
桃嫣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这混蛋梦里大概也忘禁锢她的人,气的马上从床边站起来,甩门而去。
还是夜色,门外的shi冷的空气比室内旖旎的春情要低了不少,她打了个冷颤回头望了望门缝,却不想再进去了。脸色不用触碰,也知道是红了起来,单单是这点心跳和脸红就尤为让她生气,不杀他也就算了,还这样没有出息。
沉沉的吸了一口凉气,胸腔被清亮的触感填满,她冷静下来慢慢琢磨着分别前严撷之告诉她的话,随后很快沿着废弃的机场四周勘察起来。
要从外表看,这机场确实杂草丛生,而且半截子的降落起飞跑道已经分崩离析,被炸弹坑切断了去路,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进行使用的,于是大概也就是为什么这里已经被英军废弃,也不再会遭受德军sao扰的缘由。
桃嫣仔细的查看的地面的痕迹,眸光亮晶晶的,刚刚她注意到,存放救济品的小木屋里却很干净,虽说木屋外表布满尘埃的霉菌,但是里头看起来却太过于一尘不染,床单是干净整洁的,甚至还有填满了汽油的军用炉。实在是很不对头。
何况想到希尔曾经说过的沈白会时不时只身来这里一趟,以她对沈白的了解,稍微动动脑筋也知道这人不会做无利起早的事情,所以这里一定有什么他隐藏的东西。
也许是武器,也许是一条逃脱升天的后路。
很快,临近灌木丛边缘的一大堆干枯的草垛引起了桃嫣的注意,这里没有农家却有这么多整齐的麦秆,显然是某人有意而为之。她很快凑过去,踮起脚尖,将你能够到的草垛费力的挪下来。
下面的草垛被桃嫣抽走,上面的一堆很快受不住重力,“哗啦”的倾倒下来,桃嫣一面奋力从草垛中爬出来,再抬头的时候,很快勾起了唇角。
?
是飞机,沈白竟然在这里藏了一架“蚊”式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