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特别不想面对宋子豪。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发春梦,既惊愕又害羞。不过,他已经十五岁了,身边的男同学好多人早有梦遗的经验,私下里常常讨论。他算是发育晚的。所以最初的震动过了以後,他挺淡定的──男人嘛,都会有这种经历。
关键是,他春梦的对象不是美女,居然是父亲,而且他在梦中还获得了巨大的快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他只要看见宋子豪的脸便觉得异样,眼前全是宋子豪在梦里的样子。那种性感的模样,回忆一下都脸红心跳。
他躲在被子里,却感觉芒刺在背,做贼似的。
还好,宋子豪接了个电话,说是生意上出了问题要去处理,不能陪他了。然後就匆匆离开。
嘉文松了一大口气,翻身从被子里坐起来。呆呆坐了半天。
接下去的时间,他干什麽都不对劲。洗碗把碗打碎,洗衣服忘了开洗衣机,复习功课半天没看进一个字……
这种情形没法跟人说,想找人问问也不可能。
他决定上网查询。
对著屏幕时,犹豫了好久,才迟疑地敲下“同性恋”三个字。可是网上说得语焉不详,也不能给他具体帮助。
他的烦躁情绪积累到顶点,几乎想砸电脑了。
嘉文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会去运动,今天又特别暴躁,所以他背上包去了拳击场。
宋子豪当上堂主以後,不断扩展势力。他的观点和其他堂主不一样,他认为手下的人数不一定要多,但是必须得是Jing英,一个训练有素的打手,抵得上十个乌合之众。
他亲自考查每一个手下,一旦被他录用便要接受系统的训练,训练涵盖了所有黑道生存的必须技能。
宋子豪的手下战斗力之强,在社团中是很出名的。
为了配合训练,宋子豪专门开了一个拳击训练场,设施齐全,配有专门的搏击教练,供手下人练习打架。对外也做生意,当然只是幌子。
嘉文自回城後便开始拜师学搏击。从小见惯了力量的搏杀,他骨子里是很崇尚暴力的,对於能够变强的所有方法,他都十分热衷。经过这些年的专业训练,他算得上搏击好手,还学会了小飞刀的飞刀绝技,可惜没机会施展。
拳击场开在一座废弃的大楼上。
这楼是宋子豪人马集会的一个据点,外表十分破烂,周围也荒芜,罕有人迹。
嘉文和看门的人打过招呼,熟门熟路地走进大楼。穿过布满灰尘的大厅,走上二楼,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雄性气息,和一阵阵喧哗嘶吼。不少赤膊男人在走廊里或站或坐,或抽烟或聊天。见到嘉文都会问一声“来练拳吗”或“嘉文今天有空啊”,然後目光便黏在他身上,要追著他走一段才撇开。
这位太子爷每一次到来都会引起一点sao动。因为他与这乌烟瘴气、一群男人扎堆的地方实在不搭调。他身上的衣服永远是干净的,有清爽的洗衣粉味道;他的态度永远是彬彬有礼的,不爆粗口、不抽烟、不抠脚挖鼻;再加上他容貌秀丽──往训练场里一战,好像泥淖中开出的莲花。
嘉文低著头走进更衣室。今天,拳场同样让他不自在。
他能从拳场常年弥漫的汗臭和脚臭中嗅到一点腥膻,这是他早上还在自己身上闻到的。满眼乱晃的男人的皮rou也带有烫人的温度,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同性恋”这个词。
他目不斜视,匆匆换好衣服,便跑进训练场。
大力坐在门边休息。见到他,高兴地招手叫:“小文、小文。”
嘉文走过去,“大力叔,你今天有空练拳啊?练完了吗?”
大力拉住他的手,笑著回答:“休息休息,再练一会儿。我听阿豪说,你考得好。小文真厉害!”
被大力诚挚地夸奖,嘉文有点不好意思──爸爸就是这样,自己有一丁点儿成绩便被他传的众人皆知。
“小文加油,以後考大学、出国。”大力摇摇他的手,眼中满是对他的期望。
“嗯。我会的。”
突然,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为首的正是阿灿。
阿灿一直很得洪峰赏识,如今也是堂主,是洪帮内势力唯一能与宋子豪抗衡的人。两人表面和睦,私底下小冲突不断,心里是很忌惮对方的。
大力看见阿灿,脸立刻垮下来,“你来干什麽?”
阿灿歪著嘴笑,说:“这拳场是洪帮的,只许你们来,不许我来啊?”
他说得有理,争执下去只有大力吃亏的。嘉文忙拉拉大力的胳膊,示意大力别在说话。
阿灿的眼睛转到嘉文身上,蓦地一亮,嘻嘻笑道:“小夥子长的真俊!”他指著嘉文对身後的手下说:“是吧?跟个娘们似的,不,比娘们还俊。”
在一片嬉笑附和声中,嘉文皱起眉头,脸上Yin晴不定。
阿灿手摸下巴围著嘉文转,那种垂涎的眼神像是要把少年吞下去似的。“小弟弟,你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