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沉稳死板的大师兄恭恭敬敬地在他面前低头,乐令心里便升起一点Yin暗的愉悦。不过玄阙老祖并不打算配合,当即答道:“我分神下界之事,你师兄他们并不知道,你也不必告诉他们。我除了你以外,不打算管旁的事。”
不能狐假虎威自然有些令人失望,然而比起这点失落,知道玄阙老祖现在完全只属于他,对其他徒弟的态度与待他完全不同,倒是更值得欣喜。乐令怀中抱着湛墨,不便起身行礼,玄阙老祖自也不在意他有礼无礼,抓着他翘起的脚踝,抬起那条勾引了自己半晌的腿,从下往上密密亲吻。小腿上温热shi腻的触感直令人呼吸困难,而玄阙老祖眼中深不见底的温柔和执欲更是叫乐令心神俱乱,再度沉入如疾风骤雨般的索求之中。
湛墨抱着葫芦坐在桌子上,小小的鼻子轻轻抽动,闻着屋内飘散的气味,眼中一抹金光流过。
两人独处的日子也没过多久,玄阙老祖到底更盼着他早日飞升上界,而不是真的躲在这小楼中当他的外宠。天色微熹时,乐令便换了一身玄阙放在这小楼中的仙衣,抱着乐令踏出这座栖逸峰,一步步走向主峰上的藏神殿。
这里是他真正的归所,他从前世便生活的门派。从栖逸峰到隐元峰这一路更是他自幼走熟的,每走一步,那些记忆便化作chao水涌入脑中,而今生在外修行的记忆也会苍白一分,仿佛这百余年飘泊从未有过,他只是在洞府中修行了一回,再出来时还是从前的元苍真人乐令。
他站在藏神殿阶下,向着堂上年纪约在四十上下、苍白冷漠的中年修士低头行礼:“乐令携弟子乐湛墨归来,拜见掌门师兄。”
昆诸淡淡看着他,清隽的脸上全无表情,口中却发出了亲和的笑容:“乐师弟终于回来了,我与众位师弟都盼着你归来久矣。你那洞府久未住人,我叫人来,你挑几个洒扫使用之人,过两天我就为你办一场法会,澄清你被杀之事,只说你是为本门大事牺牲入身,潜入罗浮的吧。”
他早嫌乐令死得丢脸,只是两派隔得太远,动手不便。前些年那个姓云的倒是到了摩夷州,可是过去找莲华宗麻烦的那个弟子又是个废物,连个元神初关的修士都留不下,白白浪费了好机会。如今人回来了,自然要召相识来看了一眼,利用此机会扳回颜面。乐令一步跨到他面前,含笑应道:“此事亦是我心中所愿。我手中还有罗浮秦休的元神,法会上正好请众道友共同鉴赏,也一洗我前世之耻,免得本门再为我蒙羞。”
110、第 110 章
幽藏不比罗浮,外头养着的弟子多少是当作弟子,多少是当作修行炼器的备用品,都是分不出来。有师父的也不敢说就是命好,没师父的也未必就不能出人头地,全要看个人造化。乐令提出要挑几个人,昆诸也不管他做什么用,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召弟子进来替他安排。
那人恭恭敬敬地向昆诸打了招呼,起身转向乐令,准备再行礼时,脸色忽地一变,露出了几分狰狞之意,厉声呼道:“罗浮的小子,在莲华宗Yin谋隐害我不成,竟敢到隐元峰来生事,真当我幽藏无人吗?”
话才出口,那人便化作一道妖异血影向他扑来,速度快得叫人只能看到一片残影。乐令也终于想起此人的身份,就是在莲华宗曾见过一面的那个练血魔功的弟子,名字他虽没想起来,这张脸倒是真熟得很。见了这人他才想到,那回在莲华宗他还得罪了Yin阳妙化宗的大弟子,来日法会上相见又是麻烦。
饶是脑子里想着这些杂事,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慢,脚下乾元真阳阵无声无息地升起,云水香烟雾袅袅,就将那人困在了界域之中。薄雾中血气汹涌,却透不过宛如丝绢拢成的丈许界域,唯有声声厉喝从里头传来。昆诸那张脸仍是木讷得像覆了层面具似的,不紧不慢地劝他:“师弟和小孩子计较什么,看我的面子,饶过他这一回吧。你那栖逸峰上也缺个管事的人,真要领几个小崽子回去,也得有人帮你打理,我看这个卢江也能做点事。”
乐令点了点头,故作为难地叹道:“本来我有了湛墨,并不打算再收弟子。可是师尊传讯于我,非要我多选几个徒弟,将六欲Yin魔大法广传下去,我也是没法子。此子虽好,但我独居惯了,也没什么需要打理的,还是留在师兄这里吧。”
他将阵法与云水香都收了回来,昆诸便先下手将卢江禁锢起来,淡淡教训道:“这是你乐令乐师叔,转世后在罗浮呆了一阵子,今后仍要回本门生活。以后你若再这么不长眼睛,惹了你师叔,就按门规处置,绝不轻饶。”
昆诸少年时修行出了岔子,脸上肌rou麻木,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一样全无表情。也正因如此,他的喜怒倒是最难猜的。几个心爱的亲传弟子尚不敢猜测,卢江这样的外门弟子就是法力再高,也绝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
就连乐令少年时,对这位大师兄也是有几分畏惧的,甚至胜过了对玄阙老祖,这其中有多少是为了那张不会动弹的脸也不好说。
他虽然是玄阙的大弟子,但论受宠远不及乐令。不过昆诸向来不在意此事,大师兄的身份摆得极稳,对待师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