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能消熔一切的温度,吴真眼眶阵阵发热,沈为毫无防备的赤诚,他的别有用心。
即使是为沈为好,即使是迫不得已的,迂回的安抚,沈为不放心他的职业是吗?那么,如果他在沈为面前把自己圈里的那些人都当成假想敌呢?
他知道沈为多么渴望他,正如他也渴望沈为,激情过后,两人靠在沙发上,吴真瘫软地倚在沈为怀里重重喘息,满手都是彼此的浓滑,沈为伸长手臂从桌上拿过纸巾把两个人的手擦干净。
要给吴真理好衣裤,但吴真抱住他不放,“别走。”
沈为再次环抱住吴真,一遍遍眷恋痴迷的吻他的鬓发眼角,吴真的心里酸楚,如果还有其他选择,他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开这个结。
(一六五)
临近春节,周末上午,吴真醒来后,懒洋洋的不想下床,就靠在床头拿起书随意翻看。
沈为也拿着一摞打印的文件,吴真瞟了一眼,全是英文,应该又是什么财务分析之类的。
见他转过身,沈为放下文件,低头吻了他一下,也看了看吴真在看的书,。
沈为拿起来看了两眼,是古文的,他摇摇头,“这上面的字,我有一半不认识。”
吴真干脆把沈为手上的书合上,放到一边,“我也看的头疼。”
他窝进沈为怀里,“有时候,看的心烦,真恨不得把书撕了。但又不能不看,所谓创作都是厚积薄发,我并不是喜欢看什么菜谱,只是不得不这么做。总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来刺激灵感。”
这是实话,但吴真以前,很少想过对别人倾诉。
沈为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他,“这个袁枚,是不是写过菜谱?”
吴真把头靠在沈为的颈窝,“菜谱,袁枚还真写过一本,他是个美食家。”
他翻过身来,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沈为,“对了,书是我不得不看的,但有另外一件事也能给我灵感,而且我也有兴趣。上次你吹口琴,我就觉得很有感觉,那样的海风涛声,自然的纯粹。”
看着沈为的眼睛,“上次说,你除了口琴,还会钢琴。”
沈为点头。
吴真打量一圈房间,有些遗憾的说:“那只能等朗园装修好了,你要的是三角钢琴吧,这里没地方摆。”
沈为笑下,搂住吴真,“除了钢琴,我还会弹吉他,只是,都很多年不碰了,估计也手生了。”
吴真忽地笑了,“咱俩这就叫互补是吗?一个音律不通,一个乐器万能。”
沈为笑笑,吴真坐起身,“笑什么?我也不是天生就音律不通,小时候我对乐器并不是没兴趣,但总被外公拉着练字。”
他想了想问沈为:“吉他难学吗?”
“入门不难。”
吴真饶有兴趣的问沈为:“我们去选把吉他怎么样,你教我?”
下午,他们在吉他专卖店的时候,吴真正在看关于这个品牌的介绍,听到身后传来一串吉他声。
他回过头,沈为坐在高椅上,低着头专注的试音。
吴真这次,才真正觉得,他以前,对沈为了解的不够,音乐他是外行,但是,那一串滑音和轮指,流珠泻玉一般从沈为指间流淌出,震撼心弦。
他走过去,凝视着沈为,沈为也抬头看着他,他娴熟的弹拔一首曲子,旋律很熟悉,只是吴真不知道是什么。
沈为一直看着他,吉他声悠扬柔和的响起,沈为的眼眸深情沉醉,直到尾音消散在静寂的空气里,吴真没有开口,只有乐器店老板鼓掌出声。
沈为的目光从吴真面容上移开,他对老板说:“就这把琴吧。”
吴真不懂一把四万元的泰勒的吉他,是不是专业级的,但是,沈为的水平,肯定是。
吴真承认,他最初说想学吉他,是为了鼓励沈为展露才华,增强他的自信,但是,当夜色低垂,坐在地毯上,听着沈为一遍遍轻拔琴弦,他听的,如痴如醉。
“这首曲子,叫什么?”吴真终于开口问他。
“,这首曲子第一节很简单,常常用来做入门曲,但是,要把整首弹好,大概,要一两年之后。”沈为的琴声没有停,眼光落在吴真面容上。
吴真起身,从背后抱住沈为,脸埋在他肩膀上,“以后,只能弹给我听。”
沈为转过头来,深深的吻住他……
(一六六)
沈为所在的是美国独资的投资公司,理论上,他们只休美国的公假,但是,在国内,就算他们不休息,客户们也都准备过春节,没有办法联系,所以,索性也休了春节的假。
沈为一直不知道Yin历怎么算,但是街上开始有琳琅满目的烟花销售点,公寓庭院里,也应景的挂上成串的红灯笼,冬天凋零的枝干上,缠上假花,远远看过来,倒也有几分梅影扶苏的味道。
回到家,吴真把做好的汤和菜端上餐桌,沈为洗手出来,饭已经盛好,吴真把筷子递到他手上,又解下围裙,“今天腊月二十八,你们也放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