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为的肩膀,这是必要的安抚,既然没有分手的打算,何必一直僵持,吴真自问,他并没有那么矫情。
“沈为,在大理之前,我有过任何确切的,出轨记录吗?”他幽幽地开口。
沈为转开眼眸,看着窗外,过了很久,他摇下头。
“那么,是什么,让你对我不信任?”吴真又问。
他想到他同样也不相信沈为,今天指责周航时他言之凿凿,但他无法否认,周航这次之所以能得逞,其实是他和沈为之间信任太过单薄。
沈为低着头,他再转过来时,没有看吴真的眼睛,“吴真,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是,我现在成这样,错大都在你,”吴真说,“但也有我的错,其实,在大理,我跟那个人什么都没发生,那时候你不问青红皂白,我喝多了也很激动,我该跟你说清楚的。”
吴真最终还是隐瞒了他们被设计的真相,无论始作俑者是谁,沈为一旦知道,必然跟周航背后那位闹得不可开交。
那是沈为的血亲,他也知道,他还没有糊涂到唆使沈为跟他自己亲人闹翻的地步。
能感觉到拥着他的手臂僵住,又是很长久的沉默,沈为最后说:“是我不好,对不起,吴真,你原谅我,好吗?”
这样的沈为都已经不再像是他自己了,是内疚,或者,是害怕失去的惶恐?
吴真缓慢地侧过身,面色肃然地看着沈为的眼睛,“我不会再原谅你下一次。”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沈为一个字一个字,语气郑重。
说完,他握住吴真的手,把脸埋在他掌心,“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
能感觉到沈为的睫毛扫过他掌心时那一抹shi意,吴真凝视着沈为,信,不信?
如果一个被家暴好几回的人,对他说,相信不会再遭遇下一次,吴真会毫不犹豫地在心里送他**两个字。
但他把沈为抱在怀里,“同样,以后,我也会尽量避免给你造成错觉。”他轻声说。
沈为封住他的唇,缠绵的,深情的,不带情欲的亲吻。
双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我对你不够尽心吗?”吴真声音依然很轻。
沈为摇头。
“辜负过你吗?”
沈为更加收紧手臂,“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这是这么长久以来,沈为对他说的第一句类似表白的话。
但是,为什么,沈为的声音,这么忧伤?
(一五四)
吴真在房子里慢慢的走了走,最后,走到厨房。
很大的厨房,中厨西厨两套设备,吴真进去的时候,秦姨正坐在水台边的椅子上削荸荠。
看到吴真进来,老太太忙站起来,“怎么到厨房来了。”
吴真笑笑,“总躺着也不好受。”
“嗯,要是能走了,走动走动也好,别说你这么年轻,我这把老骨头,老让我躺着,我都躺不住,”老太太笑着说。
吴真看着削好的一颗颗雪白的荸荠,秦姨说,“中午阿姨给你做蟹粉狮子头,保管你有胃口。”
“我妈以前,也爱做这个,尤其秋天的时候,大闸蟹新鲜,一晃,好几年没吃过了。”
秦姨更高兴,“阿姨别的不敢说,这做菜的手艺,肯定不比你妈差,中午,你可得连汤带饭的给我吃干净了。”
“沈为,他好像不爱吃杭帮菜”,吴真说道。
秦姨把最后两颗荸荠削完,“就没见过他爱吃什么,小时候就瘦,现在也不胖,一天三顿饭,他能好好吃一顿就算不错。”
“阿姨从小照顾沈为吗?”
秦姨停下手里的活计,“何止他,连他大哥,都是我带大的。”
听秦姨突然提到沈慎,吴真微微一怔,他没接话,继续等着下文。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沈为他妈怀他大哥那年,我就从老家过来了,他妈身体不好,他大哥生下来,就是我在带,带大了沈慎,又带沈为,沈为没他大哥懂事,但比他大哥贴心,跟我也亲近,尤其是他妈没了之后,沈为那时候才五岁,小可怜似的,就算生在那样的人家,还不就是个没妈的孩子。”
吴真低下头,秦姨把荸荠冲洗干净,“你别看沈为平时不爱说话,可他重感情,谁对他好,他心里都能记得,那年,他十岁,他爸和他哥送他到美国去念书,我当时天天晚上偷偷哭的啊,真舍不得他,但是,那都是为他好,夜里沈为悄悄溜到我房里,拉着我手,他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呢,他说‘秦姨,你别哭,我把零用钱攒下来,给你买机票,你就能过来看我了’。”
吴真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姨,依然没有开口,秦姨把菜放到一边控净水,从兜里掏出来老花镜带上,“你来了正好,我要收拾那个燕窝呢,岁数大了,眼神不行,你帮我留心看着别有毛没挑干净。”
吴真吃过燕窝,但还真没有自已收拾过,这几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