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钧还误以为陈璞只是害羞而已。
但是当淮钧的手碰到陈璞的亵裤时,陈璞终于“啊”了一声。淮钧转头看他,只见他张着嘴,“啊”、“啊”的不知想说什么,这时淮钧才看得出他的异样。
他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陈璞还是“啊”、“啊”地说着话,声音是沙哑的,而他则越来越急,急得抬起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最后他流着一头汗,才终于说出了一个“不”字,但是有再说不出一个字了。
这一刻他们都睁大着眼,看着对方,都反应不过来。直到淮钧终于清楚陈璞的异样,他就大喊了一声,道:“阿福,传太医!”
这一喊,同时把陈璞的神志喊回来,他说不出话,他说不了话了。他自嘲一笑,明明受伤害的是他,为何他还要遭受这样的罪?但是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好事,他说不了话,也就顶撞不了淮钧,日子就能这样过下去吧?
但是他不甘心,他恨淮钧,他恨这座皇宫的一切,所以他依然张着嘴巴,尽力地说出了三个字,“别”、“碰”、“我”。
这三个字均是隔了一段时间才说得出声,但是淮钧还是听得清楚,一颗心还是痛得厉害。原来他昨夜是伤害了陈璞,而陈璞不原谅他,而不是他一心以为的相爱、结合。
他苦笑一声,说:“你那里伤了,怎样也要涂药,乖,我只是涂药,什么也不做,好吗?”
他知道陈璞的答案一定是不好,所以他也不等他的回答,径自脱下了他的亵裤,为他反转身体。他知道陈璞此时没有力气,反抗不了,为了让他快点痊愈,他只好不顾他的意愿,为他涂药。
等到他把药涂好了,陈璞双眼已经是羞愤得通红,淮钧叹了一口气道:“璞儿、我、我……”来到此处,他也像一个哑巴,“我”来“我”去,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心疼地把头伏在陈璞的身边,犹如一个罪人跪了下来。
陈璞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但是他忍着痛,抬起了手,摸着淮钧的头发,在心里说--我恨你。
淮钧似乎听到陈璞心底的话,他悲哀地说:“不要恨我,璞儿,不要恨我、我昨夜、昨夜……”他想解释一切,但他记住了一些片段,又记不清所有,他不知从何解释。
他的话使陈璞又张嘴了,“啊”了几声之后,淮钧便听到了一个字--恨。这一个字如雷的劈到他的身上,劈得他焦头烂额,整个人虚软下来了。
为何到头来,他拼尽心思让陈璞回宫,得到一切,换来的却是陈璞的一个恨字?往日的美好到哪里去了,好像是在一天之间忽然不见了,又好像是被他们消耗尽了。
他如此伤害了陈璞,就算找到宋乐玉,又有何用?又有何用?任何的解释又有何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淮钧无话可说,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他只请求陈璞原谅他。
但是陈璞心里麻木了,这么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本来不该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它们如此的不合时宜,又有何用呢?他只听着,也无力喊停,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个睡在床上,一个伏在他的身边说着对不起,直到太医来了,淮钧才停了下来,但他和陈璞双目的红肿却是掩盖不了的。?
☆、第六十九章(下)
? 陈璞一脸平静地让太医检查,太医却一点儿症状也查不出来,最后他叹息了一下,说是要多观察几天才能作定夺。那时淮钧正值情绪低落,自怨自责着,便没有怪责太医,只是让他尽快诊断出陈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太医走后,他多陪了陈璞一会儿,喂了他吃饭,又为他吃了药,上了药才离去了。他踏出了寝房,却没有立即回去翠微宫,而是喊来了阿福。
“阿福、昨夜、朕……”淮钧欲言又止,过了一会,他才狠下心问道:“昨夜朕与璞儿可有争执?可是朕逼迫璞儿的?”
阿福回想昨夜的事,还有一丝惊惧,便什么都不敢说,但在淮钧的催促下,他只能抖着身,将昨晚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说出来。等到他说完了,两人尽是沈默,只剩下淮钧眼中的一抹哀愁。
良久,那一抹哀愁就化为他的叹息,他说:“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闻言,阿福却没有退下,反而是把心一横地说:“圣上恕罪,奴才有几句话想说。”
“嗯。”淮钧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奴才幼年时,家中有一个阿姨,她是一个哑巴,后来听家里的大人说,才知道她不是天生不会说话,而是丈夫和儿子被劫杀了,大受刺激才成了那副模样,所以奴才以为陈璞也是、也是……”
后的一句话阿福说不出口,淮钧就明白地挥挥手,接过话道:“阿福、朕宁愿被璞儿骂,他怎么一句话也说不了?他怎么连骂朕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是恨朕,恨得连话都不愿意说了,是不是?”
“圣上,陈璞心里有你、他心里还是有你的!”阿福着急地说,“他是因为心里还有你,才如此、如此……唉!圣上,感情这回事奴才不懂,可是陈璞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