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如今这形势卖也卖不了别人,只能让日本人接手。不过卖厂子的钱我也不想留,有机会就捐了,捐去哪儿你也知道,你这方面要有信得过的朋友,回头就帮我问问。”
“…………”
“其他的事儿我尽量快点办,你说秋天走是要几月动身?”
“…………”
“我想要是来不及就先跟你过去,剩下的往後再说。”
沈凉生并不知道秦敬打算去陕北,只以为他想去南边儿形势好一点的地方教书。他不肯跟自己走,那就只有自己跟他走了,反正是不想再跟他分开。前段日子那份泰然的态度,也是因为大抵有了计较,所以才能静得下心。
“沈凉生……”秦敬再顾不上管池子里的碗,任由水龙头开著,哗哗地冲著手。这麽大的事儿,他只说得像跟自己商量明天吃什麽似的,秦敬的脑子也跟那水一般不由自主、稀里糊涂地淌走了,半晌才艰涩地回了句:“你真不用这样……我……”
沈凉生一时也没答话。他其实已吃不大准秦敬还喜不喜欢他,以往的自信在两人第二回分手时就用没了,如今他决定跟他走,却也知道秦敬愿不愿意自己跟著他还要两说。
沈凉生晓得秦敬这句话多半是劝自己不要一意孤行,但自己的主意已经定了,索性不去直面这种变相的拒绝,静了片刻,故意曲解道:“你要是说捐钱的事儿,坦白说我确实有私心在里头。”
“我……”
“我刚回国的时候,我父亲带我去居士林听人讲经,”沈凉生打断他,突地提起旧事,只似闲话家常一般说下去,“他信佛,後来还请讲经的大师给我看命。我不信这个,不过记得当时大师特地背著我父亲跟我说了句……”顿了顿,又续道,“原话想不起来了,大概是说我命中带煞,若不多积点福报,恐怕下场不好。”
“…………”
“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以前不信,现在却有点信了。所以就想著,要是从现在开始做点好事儿还来得及,约莫也能活久点。”
“…………”
“多活一天,就能多看你一天。”
因著水龙头开得哗哗的,沈凉生一时也没听出秦敬哭了。直到等了两分锺,才突然觉出他可能是哭了,赶紧走前一步,一丄手安慰地轻抚他的背,一丄手顺便关上水龙头。
他说这个的确带了两分想打感情牌的意思,但看命那事儿也不是打谎,最後那话说的可算一片真心。不过要知道一句话就招得秦敬哭,他也就不说了。沈凉生摸了摸他的背,刚想岔开话题哄哄他,便觉整个人被秦敬拽过去,後腰抵著洗碗池子,衬衫被池边的水蹭shi了一片。
唇上也是shi的,带著隐约的咸涩的味道。秦敬紧紧地抱著他,深深地吻上去,舌头几已抵到喉咙口,却还是觉得不够,像要把自己揉到他身体中一样狠命地贴住他,吻早已没了章法,牙齿一路磕磕绊绊,差点没咬到舌头。
沈凉生环住他的腰任他亲了会儿,才把手移到他背上,一下一下轻抚著,引著他一点点慢下来,含住他的舌头细细吸丄吮,缠绵地在他口中舔弄,咽下他忍不住越溢越多的津ye。
不知道抱在一块儿吻了多久,两个人都有些恍惚,像做梦一般地亲著,只觉距离上一次这样抱在一起接吻已经过了太久,久到现下根本舍不得分开。
秦敬闭著眼,靠在沈凉生身上,投入得忘了还得喘气,一口气憋了半天,腿突地一软,身子往下滑了滑。
沈凉生一把抄住他的腰,好像是轻笑了一声,然後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秦敬瘦归瘦,可怎麽说是个比沈凉生矮不了多少的男人。沈凉生也不知哪儿来那麽大力气,就这麽抱著他穿过个偌大的客厅,一步步走上楼,走进卧室,一直抱到床边才放下来,然後便合身压了上去,边吻边去解他的皮带。
秦敬顺从地张开嘴让他亲,人却猛地发力,翻身把他压到了下头,双手按住他的手,喘著气望著他说了句:“沈凉生,我想……”
沈凉生却不等他说完便笑了,微微抬起头,额头同他抵作一处,蹭著他的鼻尖低声回了句:“秦敬……我是你的。”
秦敬闻言脑子轰地一声,後头怎麽脱的衣服全无半分印象,直到两人赤裸著贴在一块儿,才像满足到了极处一般吐了口气,低头咬住沈凉生的脖子,而後用嘴唇覆住齿痕轻轻吮吸,直到吮出印子来才继续向下吻去,一寸寸吻到胸口,含住他一边ru丄头用牙齿稍稍蹭了蹭,而後用舌尖打著转地撩拨。
沈凉生平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占有欲──秦敬以前在床上也多半是热情的,但这麽强的占有欲却还是第一次。
这一刻沈凉生再不担心秦敬是否还爱著自己。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他感到他浑身上下都在诉说著爱意和渴望。说著喜欢他,说著想要他。
秦敬的吻愈来愈向下,吻过沈凉生平坦紧实的小腹,舌尖描摹著肌rou的纹理,复又顺著腰线一路划下,舔过胯骨,舔shi私丄处的毛发,有点像在撒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