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对方把车支在巷子口,人跟了进来。
“怎么了?”
秦敬诧异问了句,沈凉生却没回答,只走到离他极近的地方方才站住,默默地望着他。
两人站的地方仍能照到点路灯的光,亦能听到马路上人声往来。
有黄包车夫高声招呼了句“坐车嘛您?”,有自行车铃叮叮响了两声,还有入夜仍在外头瞎玩瞎闹的小孩儿嬉笑着跑过去。
沈凉生站得背光,秦敬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望着他深邃的眸子,想到戏院中无声的情话,心无法自抑地愈跳愈快。
“有人……”他以为他会吻他,下意脱口而出,又马上觉得这话简直是在欲迎还拒了。
“…………”沈凉生仍未答话,继续默默看了他几秒,终于倾身而前,却未如秦敬想的那样吻在唇上,只浅浅亲了亲他的额头,复低道了句晚安,便转身离开了。
余下秦敬一个人静静立在半明半暗的巷子里,兀自闭着眼,心跳在深秋瑟瑟的冷风中一点一点稳下来,竟然有些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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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发文时间: 05/12 2010
因为后两周很忙,下次更新估计要等到6月,所以先把这章放上来 Orz
七
来周沈凉生又找秦敬吃了次饭,饭桌上提到眼镜配得了,让他礼拜天过去家里拿。
沈凉生一句话说得只若闲聊,秦敬却十分听懂了他的意思──配得了也不带过来,又约在了私宅,再不明白就是存心装糊涂了。
“……嗯。”秦敬咽下嘴里的包子,方面色如常地应了一声。倒是沈凉生听他答应下来,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再开口已换去别的话题。
周日秦敬如约到了沈宅,佣人却道少爷临时有客人,麻烦先生等一等。
秦敬坐在大客厅里喝茶,等了约莫半个锺头,听见谈话声由远及近,沈凉生与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路客套着进了客厅。看到秦敬,沈凉生只略点了点头,中年人却多打量了秦敬两眼,想是没见过沈凉生有这么个朋友,不过也没叫他引见。
沈凉生一直将人送上车才转回来,拍了拍秦敬的肩,带他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小会客室,反手关上门,道了句随便坐,自己走到壁炉边,拿过壁炉上一个眼镜盒。
秦敬也没坐,跟到沈凉生身后,看他打开盒子,取出副银边眼镜,方笑道:“你挑的?”
“嗯,戴上试试?”沈凉生将眼镜递给他,顺手摘下他脸上戴着的那副,“旧的就送我吧。”
“你要它做什么?”秦敬戴上新镜子,多少有些不习惯,低头眨了眨眼。
“一日三炷香供着,谢谢它做媒。”
“…………”秦敬闻言彻底无话可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又见沈凉生不再出声,只定定打量自己,有点不自在地问了句,“怎么了?不合适?”
“…………”沈凉生却仍不作答,四目相对,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地静了下去。
大约为了会客,沈凉生今日又回复到惯常的装束,即便在自个儿家里也是西装笔挺,头发用发蜡打得一丝不苟。最近看多了他便装随意的模样,如今眼见他套回到那个奢华冷硬的壳子里,秦敬反倒有点不适应。
正是十月的最后一天,北地已薄有冬意,会客室的壁炉早便点了起来,炉前铺了张白虎皮地毯,单看皮毛成色便知价值不菲,美得昂贵,也美得残忍。
静默中沈凉生先抬起手,指尖划过镜框,划过镜腿,最终落到秦敬脸上,反复抚摸着那一小粒红痣,口中低道:“打见第一面起,就觉得你这颗痣长得真好。”
“所以才非要送副眼镜?”秦敬被他摸得微眯起眼,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半步。
“你说呢?”沈凉生亦走前半步,两人本就站得不远,这么一来已似贴面而立,呼吸不分你我地化作一处。
“你想让我说什么?”秦敬一句话问得宛若枕畔私语,沈凉生答话的口气也是非常缠绵:“说你愿意。”
房中气氛暧昧到了极处,两人却都未再更近一步。沈凉生自极近处望着秦敬的眼,指尖仍然轻轻摩挲着那粒朱砂痣,却是铁了心不再动作,只等秦敬忍不住先吻上他。
秦敬默默与他对视,明明是十分不错的相貌,眼中神色也不可谓不深情,可是在这一刻竟让人觉得有股冷酷的味道──他不是不知道沈凉生在等什么,无非是等自己主动吻他,主动地自投罗网,罗网的每一条经纬都是用三个字绞出来的。
那三个字不是“我愿意”。
而是“沈凉生”。
沉默僵持半晌,秦敬终于倾身,略侧过头,覆上沈凉生的唇。舌尖轻轻描摹着唇缝,待对方薄唇微启,方无声无息地潜进去,勾起他的舌尖舔了舔。
沈凉生却似无心加深这一吻,手从秦敬眼畔滑落,抵在他胸口,突地使力将他推开半步。
秦敬被他推开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