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纪弘熙把纪氏集团交到纪长顾手里后提前过起养老退休的生活,一年365天有300天在周游世界各地,不见人影。纪弘熙对外界一直塑造深情顾家的好男人形象,妻子过世多年,他至今孑然一身没有再娶,鲜少人知他还有个私生子。
如果不是认识纪傅倆兄弟,她恐怕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感慨纪弘熙的深情。
然而事实是傅景行和纪长顾才相差四岁,纪弘熙婚内出轨跑不了,却还虚伪地立好男人人设,实打实的心机渣男。
所以沈灵枝根本无法想象,像纪弘熙这样不负责任,注重形象又位高权重的男人会屈尊降贵给私生子做饭,但傅景行没有理由夸大其词。
“嗯……他是不是做得很难吃,给你留下心理Yin影?”
只有这个解释了,不然怎么在吃到她做的普通家常菜后跟吃到仙桃似的。
“我记不起味道。当时我昏倒了,送去医院被检查出食物中毒。”
他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讲述他人的故事。
“中毒?”沈灵枝被吓一跳,“他还给你下毒?”
傅景行注视前方某个点,神情从僵硬变得漠然,“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后来才发现是我母亲。她为了索取巨额赔偿款,在我碗里下毒栽赃给纪家。她成功了,给我留下一笔钱远走高飞。我在纪家待得不自在,十岁那年在纪家的监督下搬出去独居。至于母亲,她在包养时期过惯骄奢的日子,从来不动手做饭,食物基本是由私厨或饭店烹制,我没吃过她做的东西。”
所以他从小到大总是一个人,不知道家的味道。
而她起码有个家,还有一个疼她的哥哥。
沈灵枝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给他额头换了条新毛巾,灼手的热度让她心里有些堵。
“抱歉傅傅……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什么,都习惯了。”傅景行垂下眼帘,“倒是纪长顾的母亲,因为我母亲的出现大受打击,终日卧病在床,最终撒手人寰。”
他表达出的情绪让沈灵枝有些吃惊,本以为是私生子这个头衔让傅景行对纪家所有人心怀芥蒂,包括纪长顾,却没想到他对纪长顾实际上是愧疚的。而他平日里跟兄长吵架抬杠,是为了不让对方看出分毫吗。
现在的傅景行跟交往时认识的他太不一样了,变得更加鲜活可爱有人情味。
沈灵枝不期然想到洛城别墅被烟头烫坏的照片。
“纪长顾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我见过几次,名门出身,温柔漂亮,优雅大气,待人一视同仁。”
可惜有人就是不珍惜,家花不如野花香,而再温柔有涵养的女子也是有底线的。
纪长顾和傅景行生在那样的环境保不准会扭曲他们心智,只是眼下没从傅景行身上捕捉到异常,倒是纪长顾那边处处透着可疑。
沈灵枝越想越乱,干脆先放一边。
聊了一会儿天,傅景行眉眼多了几丝倦意。
沈灵枝让他别说话了躺好休息,他却要她讲故事。
行吧,病人最大。
沈灵枝给他讲起最近大火的一部悬疑电影,没想到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困了,连什么时候睡着也全无感觉。
醒来时房间一片漆黑,她躺在床上,毛巾搭在水盆边,傅景行不见了。
她立刻把床头灯打开,“傅傅!傅景行!”
没人回她。
沈灵枝焦急地跳下床,跟无头苍蝇似地在房间乱转,经过洗手间时忽然被一双手捞进去,她扑在裹着浴袍的胸膛上,空气还残留热烘烘的水蒸气。
“找我啊?”
傅景行左脸露出熟悉的小酒窝,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坏笑。
沈灵枝呆滞几秒,怒上心头,睁圆了眼瞪他,“你疯啦,还在发烧洗什么澡!你想烧上个七天七夜把脑袋瓜烧坏吗!”
“我退烧了。”
傅景行看起来无辜极了,把额头贴上她额头。
shi漉漉,温温的,好像是退了。
沈灵枝又摸了摸他的脖子和手,的确比之前体温降了很多。
“担心我啊?”
清新的热气扑鼻而来,沈灵枝这才发觉傅景行离她近在咫尺,连他唇上极浅的唇纹都能瞧得一清二楚,莹润得像草莓果冻。
“才没有!傅傅你离远点,我不能呼吸了。”
沈灵枝把头往后靠,咚地一下磕到墙面,再往前就跟傅景行亲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他的瞳仁清澈漆黑,唇软软贴着她,白净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晕开淡粉。
妈呀,他怎么比她先害羞了?
在沈灵枝发愣之际,傅景行微微偏头更紧地含住她唇,舌头探入她口腔,带着属于少年的清冽,堵得她唔唔说不出话。他仿佛渴了许久,鼻息急促,喉结滚动,着迷般重重汲取她的津ye,她被舔得两腿发软,身体被双臂牢牢箍在胸膛。
他力气怎么这么大。
“傅景行!”